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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欲红尘(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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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鸟 发布于: 2004-11-13 19:53 5807 次浏览 51 位用户参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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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努力地看着床对面的钟,终于看清了,已是十点。睡懒觉的感觉就是好,这已是我三年来的习惯了,虽然直接的后果是导致我微微的发福,但已积习难改。

  拉开窗帘,强烈的光线立时射了进来,眼睛感觉着这瞬间的不适,却很舒服。慢吞吞地穿好衣裤,按班就步地重复着每天要做的事,清空体内垃圾,再搞好头部卫生,把用剩的水用来冲了马桶,响应“节约用水,利国利民”的号召,更何况现在的自来水比以前贵多了。

  “老公电话,老公电话……”刚下载的手机铃声暧昧地响起,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公司里打来的,接了电话,说有客户找我。

  十分钟后我已驾车到公司,电梯我是不等的,我们公司的电梯特慢。从楼梯快步跑到四楼的办公室,只花了二十五秒钟,看来当年在学校为能早点排队买菜而练就的百米速跑至今还没有荒废,尽管有些气喘。十分轻松地就把客户给打发走了,心情不觉一阵的轻松,今天上午的班看来已上得差不多,等下又可以溜了。

  我在本市的一家商业保险公司上班,是客户服务部的,主要的工作就是解决一些纠纷与投诉问题,客户不满意时,我们这些调解专家就要随时上阵。刚到公司做的第一年还好,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做事认真,但从第二年起就逐渐变成老油条了,做事开始吊尔郎当,能拖就拖,幸好还未出过差错,在我眼中,这哄人的工作很适合我。

  这个工作我已干了五年了,工资是低了点,月薪才两千元,已跟不上这个城市的生活水平,但我算了一下,性价比却是极高的,一年上班的时间计算下来,平均只有两个小时一天,还不包括双休节假日。对我来说,这工作虽然没什么钱途,但好歹也是一份工作,更何况这工作自由,可以每天跑这跑那的,消磨我无聊的时光。所以对这份工作我虽然不在乎,但多少还是有点珍惜的。

  公司在市级公司中,凭仗着Y市得天独厚的商业优势,业绩一直保持着全省第一,当然,这也是我们这些员工辛苦卖命的结果。

  我懒洋洋地躺在办公椅上,百无聊赖地对边上的小鲍说道:“兄弟,今天午饭上哪解决啊?”

  小鲍整理着手中刚发下的新条款,想了一会儿才道:“还是到商贸区的红高粱吧,那里新来的几个小娘都还有点味,我要再去欣赏一下如何?”

  我坏笑道:“要不要在她们当中找个老婆,你这老光棍还想光到几时,你也不向我学习学习,我女儿都五岁了,你要是在我那年龄结了,小孩已经可以上二年级了,你想想你那未出生的孩子,多可怜,你还是快点给他找个妈吧。”

  小鲍放下手中的活叹了口气:“终于好了,这鬼条款,刚熟悉了又给换了,真不知上面那些坐办公室的是不是没事干,整天就给下面找事做。走吧,我们的客户要等急了。”我们上班时间溜出去时都是这么说的。

  我从裤袋中摸出车钥匙扔给了他,小鲍高兴地一把接过,两人一起下了楼。营销部的刘天已在下面等了,我很佩服这小子,他的鼻子很灵,不知为什么,他每回都能逮到我们。

  小鲍看着我那辆黑奥迪脏兮兮的车身,笑骂道:“又一个星期没洗了吧,这么懒,洗车场在公司边上也不去洗,怪不得你老婆不高兴和你呆一起。”

  我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对小鲍道:“我这可是为国家做贡献,国家一直提倡节约用水,何况现在用水这么紧张,我们不能浪费宝贵的水资源,你们说对不对?”

  刘天坐在后排,凑了过来:“对,老张这是为国家做贡献,不过人生几何,把嫂夫人也搭进去也太不值了。”

  我横了刘天一眼,得意道:“为了祖国的未来,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小鲍一边开车一边说:“真是想不通,你老婆嫁了你这地主,还教什么书,她怎么就这么放心你,不好好看着你,不怕你花心啊?”

  我把坐椅调到了最适合我的位置,得意地笑着:“这就要看我张某人的手段了,你们可要好好学学,以后可用得上的。”

  刘天哂道:“得了吧,你那一套,我在小丽那试了好几次了,怎么用都不灵光。”

  我凝重地一本正经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和小鲍同时笑起:“那是你笨。”

  刘天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

  红高粱的布置每天都是这样红红火火,喜气洋洋,每天好象都在过年似的。我们在大堂拐角处的老地方坐下。来得早时,我们都坐这张台,因为这里可以看到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而别人却不大会注意到这儿,当然坐这里最大的原因是为了看美女的需要。最著名的老人家孔老二曾说过,食色,性也,我认为他老人家的总结对极了,精僻极了,吃东西和看美色实在是不能分开的。

  一个穿着火红工作服的服务员妹妹热情地端着两碟小菜风风火火地过了来,小鲍盯着她放肆地看着,那服务员妹妹不好意思地把目光避过小鲍,把菜单递给了看上去老成持重的我。刘天见小鲍那模样,用筷子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迫使他将目光收回,戏谑道:“小鲍,别把眼睛给看花了,现在戴老花镜还太早了点。”

  小鲍定了定神,对服务员妹妹说:“有什么新菜啊?”

  那服务员妹妹显然是刚来的,生涩回答道:“请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小鲍看着她的背影:“身材倒是挺好的,可惜模样只是一般啦。”

  刘天又在他头上打了一下,骂道:“一般,一般也看这么久,没品位。今天你要陪我喝酒,不然你休想我家小丽给你介绍女朋友?”

  “你家小丽,我笑死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反悔。”小鲍十分愉快地给刘天泼着冷水。

  “唉,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恶毒呢,自己没有的但愿全天下人都没有,亏我还当你是朋友呢,真是遇人不淑啊。”刘天在发着感慨。

  我笑笑,对已经回转来的服务员妹妹道:“妹妹,来半斤高粱烧,一瓶大可乐。”说完将打勾好的菜单递给了她。

  菜很快就上来了,服务员妹妹为我们倒上了酒水,刘天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高粱烧,看他那样子真是爽到天了,真搞不明白,酒真的有这么好喝吗?在保险公司的五年来,我是久经战阵的,酒没少喝,却从未认为酒好喝过,不就是含有酒精的水吗,眼一闭,把酒倒入喉咙灌下肚就完事了。多年下来,我酒量是越来越好,已很少喝醉,只是越来越讨厌酒了,酒真的不是好东西。

  喝了一口可乐,还是这玩意容易入口,虽然有垃圾饮料之称。

  大堂内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我瞟了瞟那弹钢琴的妹妹,虽然不能算是美女,但她的穿着打扮给人以一种很清纯的感觉,大概是本市音乐学院的学生吧。

  小鲍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那弹钢琴的妹妹,好象对她很有意思样子,我开心地吃着烤猪蹄,不去打扰他,让他过过干瘾也好,可怜人啊,三十好几的,老大男了。

  刘天则边喝着酒边发着牢骚,都是些关于公司内部斗争的事情。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的职业好歹是个寓公,在保险公司做事只能算是第二职业吧,所以对公司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利益,一般都置身事外,与我不相干,但世上存在的象我这样的人毕竟只是一小撮,在求名求利的利益心驱驶下,人们理所当然地要选择斗争,谁让我们现在这时代是竞争的时代呢。

  吃饱喝足,我们起身向门外走去,那服务员妹妹小跑着跟了来,小鲍看着她,对我们说道:“她是不是看上我了,老远跑来,是不是要我的名片啊?”

  我踢了他一脚,笑道:“花鬼,想得美,她是新来的,定是要叫你掏钱买单。”

  果然,那服务员妹妹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对不起,老板,不知你们谁买单?”

  我笑了笑,从口袋中摸出了我的一张签了名的名片,递给了她,道:“我买单。”

  她接过名片看了看,见我没动静,生硬地摆了个请的姿势,嘴上道:“张老板,收银台在那边,请跟我来。”

  我们三个一动不动,她显得十分窘迫,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僵下去,对她道:“你将单子附上去就行了,我是这的老客了。”

  她犹不放心地看着我,幸好这时领班徐小姐走了过来,对我们微笑着点了点头,对那服务员妹妹道:“小杨,这位是张老板,你去收银台结账吧。”

  小杨听了徐小姐的话才疑惑地走了过去。徐小姐笑脸道:“不好意思,新来的,不认识你们,不过下次不会了。”

  我笑了笑:“没什么,我们故意跟她开玩笑的,再见。”

  “三位慢走。”徐小姐职业化地有礼貌地跟我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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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19:55:00
  走出喧闹的迪厅,习惯地走到了停车场,才猛地想起车钥匙已经给了小鲍了。我苦笑了一声,暗自埋怨自己的记性,是不是脑子有点生锈了,看来年纪大了脑子是不好使了。看了自己的车一眼,正要离开,却见一个人从迪厅方向走来,我眼睛一亮,这不正是迪厅中见到的美女吗?

  我看着她,她现在应该是仙女,她脚踏八仙步,施展醉八仙身法朝我的车走去,她要干什么?

  天,真是惨不忍睹,她竟然趴在我的爱车的车头上狂吐起来,我可怜的车。我忙跑了过去,她“呓”了几声,竟已软倒在地,靠在车子的保险杠上沉沉睡去。我强忍着被酒与胃酸等多种化合物恶熏的危险,拍了拍她的肩,没有反应,真倒霉,遇到个醉鬼,而且正与我的爱车亲密接触着,不会喝就少喝嘛。

  算了,我就做回好事吧,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遇到坏人可是很危险的。我将她架了起来,幸好,她自己身上吐的倒没多少,思想挺好的,她把自己喝的东西大部分都奉献给了我的爱车。我取出餐巾纸帮她大致擦了擦,这时四周竟然静悄悄的没有人,让人想犯罪。

  我扶着她,犹豫着,是给她开个房间呢,还是带回家?

  路灯下,我盯着她美丽的面孔,在幽暗的路灯下显得有点妖,这么美的人儿,叫人不起非份之想还真有点难,我决定给她开个房间,可是摸了摸她的口袋,只有五张百元币,没摸出身份证来,总不能用我的身份证给她开房间吧,那要让人误会怎么办,我还不想挑起家庭纠纷呢,还是回家吧,那儿才是我自己的地盘。

  拦了辆出租车,在车上给小鲍打了个电话,提醒他等下把车先冲洗一下再开。

  扶着捡来的美人儿往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扔,上楼到房间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我可不敢让她上我房间睡,万一老婆这个时候回来怎么办,我只有一张嘴,那时讲不清的。她浑然不觉,犹自沉睡着。我端详着她美丽的面容,有一种想上她的冲动,但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便停止了这种念头。

  回到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的全是那女人的影子,想着她明天醒来会有什么反应,几次压抑住上她的冲动,不断地告诫自己,她要是只带病的鸡怎么办,我可不愿得不偿失。

  迷迷糊糊地假寐了一阵子,终于有了天光,看了看钟,六点多了。走下楼,那女人已坐在沙发上,两眼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中直发毛,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大胆?还是脑子有问题?

  我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醒了。”

  她点了点头:“这是你家吗?”

  “是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醉酒是很危险的,我不知道你住哪,只好先带回来了,没吓到你吧。”我现在不充好人还什么时候充好人呢。

  “谢谢,那我走了。”看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哪有谢我的意思。

  “好吧,不过你走之前能不能把头发梳一下。”我好心地提醒她,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她这样出去给熟人看见了误会怎么办,在别人心目中我可是个好青年,虽然没有评上本市十佳青年,但那只是说明我还年轻,要让给年纪大的,孔融四岁都学会让梨了,更何况我这快三十的人呢。

  她用手拢了拢头发:“洗手间在哪?”

  我指了指左边的门,便顾自坐下看报纸,但哪看得进去,满脑子都是她拢头发时样子,那样子真的很好看。

  十来分钟后,她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改颓唐之色,眉间隐约还有那么的一丝威严,给我的感觉是她绝不是鸡。

  她冲我笑了笑,我一呆,那笑绝对可以搅起我心中的火,想不到她可以这么漂亮的,那眼神,那气质,比之那些脸上画了美丽油彩的明星们犹过之而无不及,这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我昨晚怎么就没发现呢,甚至觉得她有点妖,我现在开始后悔没有上她。

  她看着我发呆的样子:“我昨晚是不是很难看?”

  我忙说:“怎么会呢,要是难看我也不会捡你回来了,要知道,象你这样醉酒,就是相貌一般的女孩子也是很危险的,报纸上这种事情多了。”

  “那多谢了。”她望着客厅中那幅喷绘的全家福,端详了一会儿:“你的家人?”

  “是,我爸爸妈妈,老婆小孩。”我回答。

  “看来你过得挺舒服的,就你一个人住吗?”

  “你怎么象查户口啊,我不一个人可不敢把你带家里来。”

  “你昨晚把我带这儿来到底安了什么心?”她盯着我说,那眼神好似要看到我的心坎里似的。

  我笑道:“当然不安好心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真实的女人,象你这样的人任何男人见了都不会放过你的,我现在很后悔没有上你,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还真有点怕她的眼光。

  她吁了口气,显然已经断定我昨晚没对她做过什么,口气明显愉悦道:“谢谢,那我走了。”

  “我送你。”

  打开了防盗铁门,又打开院子的铁门,头伸出去看了看,确定外面没人时,才让她出去。

  她回头看了看我的房子,笑道:“你这儿独门独户的,你就是在里面杀人也没人会知道。”

  我无奈地笑道:“被人杀也没人会知道。”

  “再见。”

  “再见。”我机械地说着。

  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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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19:58:00

  迪厅的音乐不再嘈杂,甚至有些悦耳,看来一切都取决于心情。

  我笨拙地扭着屁股,学着朝霞左右摇摆,怎么也进不了状态,惹得朝霞直笑。

  朝霞拉着我的手到吧台处大声喊着:“请你喝酒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喝酒。”我大声回答。

  “不行,我上次欠了你一个人情,你今晚一定要喝醉,我送你回去。”

  我咬咬牙:“好吧,不过我不喝二锅头。”

  “好,那你要什么?”

  “五粮液,醉了不会头痛。”我从口袋拿了一叠钱给她:“等下你付钱。”

  “五粮液有吗?”我问酒保。

  “还有两瓶,要吗?”那酒保回答。

  “是不是正宗的?”我怀疑地说。

  “保证正宗,假一赔十。”酒保坚定地说。

  “那就来瓶假的。”我笑着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拧开瓶盖,闻了闻,对朝霞说道:“付钱。”

  “谢谢,五百八一瓶。”

  我拿酒润了润嘴唇:“想我怎么喝?”

  “随便,在二十分钟内喝完就行了。车钥匙给我吧,我送你回去。”

  “你会开车?”

  “就你会啊,快点,我还要报恩呢,你可要给我机会的。”

  我将车钥匙给了她,一昂头,将两瓶酒灌了下去,对正看着我发愣的朝霞说道:“快走吧,等下要发作了。”

  “你真喝下去了,也太快了吧。”朝霞拉起我的手朝门外跑去。

  “人有时候很情绪化的,我这就是疯狂,跟你学了。”我吐着酒气跟着朝霞跑去。

  我躺在床上,脑子异常地清醒,记得在大学时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在我第一次醉酒的时候骗来的,那时我第一次喝酒,年少气盛下一口气灌了半瓶四十几度的武洋大曲。纸上得来终是浅,绝知此事须躬行,从那以后我才知道酒后吐真言这话绝不适合我,酒后骗人才是最真。

  李朝霞细心地照料着我,我觉得十分幸福,如果天天能这样就好了。

  她摸了摸我的头,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头有点发烫,细心地感觉着她滑腻的手上传来的冰凉,十分的舒服,真舍不得她的手拿开。

  “你还醒着吗?”传来朝霞关切的声音。

  “唔。”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警惕地回答着。

  “我喝醉酒那天你有没有占我便宜?”

  原来她还是不放心那天,那天她人事不知,我虽没对她做什么,但要是在她身上摸几下她是无法知道的。

  “没有。”我实话道,我心中却后悔为什么不在她身上沾点便宜,我那天确实是太君子了。

  “为什么,你是柳下惠,还是鲁男子?”她提到了历史上最有名的两个性无能,她竟然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我痴痴笑道:“不是,我是张漠。”

  “你对我了解吗?”不知李朝霞还想套我什么话?

  “不了解。”

  “我有点喜欢你了。”李朝霞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心一颤,这是真的吗?我无语,我很怀疑这句话。

  “为了我,你能跟你老婆离婚吗?”

  我茫然地看着床对面与妻的婚纱艺术照,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我目光离散地看着李朝霞:“我喜欢她,也喜欢你。”

  朝霞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好人。”

  我再不敢理她,心中矛盾已极,闭上眼帘,想睡过去。

  许久,也不曾睡去,突地陡然一惊,朝霞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装睡静静地享受着,她的手最后竟在我胯下停住了,生涩抚摸着。

  我的心扑扑地跳着,产生着强烈的欲念,可惜下身就是没有反应,满腔的欲火只能憋在了心里,痛苦已极。

  李朝霞吁了口气,对装睡的我说道:“我还真以为你是柳下惠,鲁男子呢,原来是这样啊。”

  我心中的欲火已变成怒火,李朝霞,我一定要上了你,我心中歇斯底地喊着。人说酒能乱性,可我却是酒后性无能,乱不了性。人有一得必有一失,我具有酒后清醒的能力,却失去了酒后性的能力,以致于朝霞认为我是性无能,我一定要证明我自己。

  早晨醒来,李朝霞端来了一碗浓浓的姜汤,我喝了一口,诧异道:“生姜哪来的?”在我印象中,家中的冰箱虽然常年开着,却是没什么菜的。

  李朝霞拿过了一张纸条:“你老婆留的,冰箱里还有很多菜。”

  我看着纸条:“老公:我回来过了,这星期女儿我去接,想我的话到学校来,星期六星期日开运动会,我有空。”

  “你老婆在哪个学校教书啊,她的字挺好的。”朝霞笑道。

  “市一中。”

  “重点中学啊,这么厉害。”

  “一个没有家的女人。”我伤感地说着。

  “你这样说是不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啊。”

  我看着她的假面,想起她的手在我身上的大胆,半晌才道:“说,你有没有趁我醉酒占我便宜?”

  李朝霞脸一红:“你怎么这样说话,哪有女人占男人便宜的。”

  我笑道:“那你脸红干什么?”

  “哪有你这么问的,好象你是万人迷似的。”

  我嘿嘿笑道:“幸好我老婆不是昨晚回来的,不然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

  李朝霞看了看我,忽地站了起来:“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等等,那个修补嘴唇的手术要多少钱?”

  “两万吧,具体还要看情形而定。”

  我走到房间保险柜中拿了两刀钱,对朝霞道:“这两万你先送去,不够跟我说一声。”

  “谢谢你。”朝霞眼眶有点红。

  “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对了,这是昨天多下来的钱。”朝霞将昨晚多的钱放入了我手中。

  看着她的背影,我又爱又恨,她到底是干什么的?以前看到过一个故事,有个女人用出卖肉体得来的钱资助孤儿。朝霞不是,我可以肯定。我想过跟踪她,可没有捉住机会,对我来说,她是个谜。

  两个星期没有跟她联系过了,我想通过时间我会将她忘记的,虽然她对我的伤害有点大。

  我在电脑上打着无聊的年终总结,新年又快到了,又一年,我又少活了一岁,乐观点的说法是又向天公挣了一年的光音。

  手机响起,是久违了的李朝霞。

  “你好,我是张漠。”

  “张老板,我今天很高兴,我请你吃饭。”

  “好啊,上哪?”

  “你家,菜我买,我来烧,好不好?”

  “你会烧菜?”

  “你怀疑我。”

  “那你要证明给我看。”

  “没问题。”李朝霞十分自信。

  “晚上见,白白。”

  “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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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19:59:00
  朝霞走了,一句话也没说,骂我的话也没有。屋中又只有我一人,心脏还在强烈地跳着,我和朝霞有了一夜的缠绵,可又怎样,她从此不会再理我。我有点恨自己,为什么要对朝霞做出这种事来,但想想事前却是真的很想做。

  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手机响来也不接,我真的很混蛋。

  ……

  给朝霞试着打了十几个电话,她见是我的手机号码就不接,用另外的电话打,一听我的声音哼都不哼一声就挂了。

  我百无聊赖,一切都是我的错,最致命的,我不知道她住哪。如此过了两天我才渐渐恢复过来,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更重要的是我还要过活,我还有老婆,孩子,爸爸,妈妈……他们都需要我。

  他们真的需要我吗?妻不需要我,她心中只装着她的学生,女儿需要我,但每个星期只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爸爸妈妈最需要我,他们赚钱需要我来用……

  我定了到三亚的机票,趁着年轻是要出去散散心了,老呆在一个城市有碍身心健康啊。

  星期天晚上就把女儿送到了她班主任姚雪的家里,对她不好意思道:“我明天出趟远门,下星期没回来的话维嘉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没关系的,维嘉很乖的,你放心吧。”姚雪挺爽快的,谁让我逢年过节的就送她东西呢,她好意思拒绝吗。

  我从袋中拿出了张存折:“这里有五千元钱,密码就是维嘉的生日,你知道的,要用钱的话麻烦你取一下,有急事你就找她妈妈。”

  姚雪接过存折看了看:“我知道了,维嘉我会照顾好的。”

  我按门牌找到了爸妈新买的别墅,有两层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别墅,它座落在海边,独门独户,最重要的,这里够大,看面积有一千多平米吧。

  按了一下门铃,门铃的喇叭响起了声音:“你好,请问找谁?”

  “这儿是张颂远家吗?”我要确定一下。

  “是的,主人不在,请问先生是哪位?”

  “我叫张漠,是你家主人的儿子。”我对着监视器探头道。

  “原来是少爷,请稍等,我就下来开门。”

  我只好等着,真麻烦,可视门铃都装了,怎么开门还要人下来。

  铁门徐徐向一边缩进,眼前是个笑容可鞠的黑瘦的女人,三四十岁光景,一见我,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少爷好。”

  真受不了,怎么象到了旧社会了,不过这称呼我喜欢。

  我瞄了她一眼:“这门上面不好开吗,还要人跑下来?”

  “对不起少爷,门是遥控的,不过少爷第一次来,我跑下来开这样应该有礼貌点。”

  “你认识我,就这样放我进来了?”我有点不满。

  “我看过少爷照片,不会错的。我叫陈楠,少爷叫我名字就好了。”说着接过了我的行李。

  “我爸妈呢?”

  “老爷跟太太进城去了,我马上去打电话,他们早就念叨少爷了,只是没想到少爷这么快就来了。”

  “不忙,我先休息一下,对了,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本地人。”

  “是吗?”我有点惊讶:“你们好象都经过培训啊?”

  “是的,少爷,我们都是经过新时代中介公司培训后出来的。”

  “新时代?”我哈哈大笑:“我怎么好象一下子回到旧社会了,不过我喜欢。对了,你们这批人要有什么条件吗,这新时代不会什么人都培训吧?”

  “是什么人都培训,不过最后都要经过考核,以考核的实际成绩让雇主来决定工资。”

  “你的工资是多少?”

  “两千,是最高的。”陈楠有点自豪。

  “不错,和我工资一样高。”

  “少爷,洗个澡吧,我给你去放水?”陈楠的眼神探询地看着我。

  “好吧,你去吧,这房子我好好看看。”

  这房子里面装修得挺豪华的,比我现在住的好多了,看着就是爽,看来爸妈的观念已有了质的飞跃,他们开始学会享受了。

  电子浴缸?还真老土了,我第一次用这玩意。

  看着水上飘着的花瓣,我的心又沉了下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知朝霞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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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03:00

  妻又到学校去了,我又变成了寂寞的单身汉。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竟有无所适从之感,在姑父家受姑父的升官大计的影响,倒把打探李朝霞的正事给忘了,我总觉得自己记忆力在减退,没有以前活络了。

  回到房间打开电视,胡乱地按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跳过,这年头,还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再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过过场的东西。

  市电视台的一则花店的广告吸引了我,过几天就是所谓的情人节了,想起情人节我心中就不快。妻对情人节是很重视的,总想我能在那天送点什么,制造点浪漫,可那天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在制造浪漫,秉承物以稀为贵的原则,我认为2月14日制造的浪漫是最不浪漫的。再者,我一直认为情人节是西方人的节日,我们有七月七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就够了,这点我一直保持着正统,不过洋节。想想也是的,我们为什么要去过洋节呢?我们的春节这么热闹,为什么西方人不过我们的春节呢,这是典型的崇洋媚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在我以为,妻是妻,情人是情人,情人可以成为妻子,但妻子只是情人的过去式,是不能混为一堂的。

  不过广告中的水晶盒倒挺漂亮的,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眼球,明天去看看,就在2月13日制造点浪漫吧,既能讨妻的欢心,又不违反我的原则。

  伊人花屋,里面真的只有一个人,是个小姑娘,个子小小的,大概就一米五左右吧,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如果不是看到她老成的微笑,我还以为是童工呢。

  她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便忙着插花。我很满意她的服务态度,不象有些地方,一进去就有人走过来:“欢迎光临,先生要买什么?”看都没看就要你买,是很扫兴的。

  花儿都挺漂亮,不过我只认识玫瑰,郁金香,太阳花,满天星,康乃馨,其它一概不识。

  那小姑娘走了过来,好象跟我很熟络似的:“想要什么花,送女朋友吧。”

  “我是看了广告才来的,我想看看广告中的那个盒子。”顺手从边上的放花的桶中拿了一枝玫瑰闻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好象花都是这种味道,为什么玫瑰就代表了爱情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造的谣。

  “哦,在这边。”小姑娘指着角落里的一只纸箱。

  “怎么放那里,不放出来?”

  “刚到的货,还没拆呢。”小姑娘说着走过去把那纸箱的封条轻轻撕了,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递给了我。

  是一个红色的木头盒子,雕着古朴的象喜鹊一样的花纹,看上的去很古典,入手挺沉的,打开盒子,里面才是水晶盒,是长方形的,晶莹剔透,中间镂空成一朵玫瑰的形状,很精致,但又很简单,其做工是无法挑剔的,至少以我的眼光来说。

  看着水晶盒幻出的七彩光芒,这的确是个漂亮的盒子。不过我更中意包着水晶盒子的木盒子。小姑娘笑着拿了一枝玫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水晶盒打了开来,将那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轻轻放入,合上盖子,立时又是另一种迷幻般的感觉,这东西拿来哄女人真好。

  “多少钱?”我有点爱不释手,。

  “我把它叫做玫瑰之约,是我特意为情人节定做的,因为数量不多,所以价格有些偏高,要是买的话你就是这玫瑰之约的第一位顾客,但不打折。”小姑娘存心想吊起我的胃口。

  “多少钱?”我又问道。

  “2999元,别的地方没有的。”小姑娘很得意:“木盒子是红木做的,做工很细”。

  “看得出来,挺古朴的。”我喜欢这个木盒子,可以装其它东西,但女人肯定会喜欢水晶盒子,虽然水晶盒子只能装一枝玫瑰花。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这个价其实也没什么赚头,做的太少了。”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花店是你开的?”

  小姑娘脸红了一下:“是的,盒子要不要包起来。”

  “好的。”这东西就拿来哄妻吧,想了想,对那姑娘道:“我要两个。”想起李朝霞,我应该送给她一个的,世界这么小,我一定可以碰到她的。

  “能不能帮我送一下。”

  “没问题,你把地址写一下吧。”

  我把妻学校的地址写了下来,小姑娘看了看:“你女朋友是老师啊,大后天是情人节,我一定会送去的。”

  “是我老婆,我要你在情人节的前一天送去。”

  “好的。”小姑娘不解道:“为什么不是情人节送去呢?”

  “为什么要情人节送去?”我微笑着骗道:“在我眼中,天天都是情人节。”

  小姑娘肃然起敬,叹道:“你们真浪漫,你老婆真是幸福。”

  看着她羡慕的目光,我暗笑,这种男人在地球上可是找不到的。付了钱,抱起另一个盒子,和那小姑娘说了声“再见。”走出花店坐到车上,我还能感觉得到那小姑娘瞟向我的眼神,她晚上一定会做个好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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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04:00

  买点什么好呢?还是买花吧,一个会买花的人他的品位是与众不同的,意识是超前的,虽然我不喜欢花,认为花不能吃是它的最大罪过,但人总是会变的,我也要高雅一回。

  朝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我等她等了两个小时。

  “走吧。”朝霞迫不急待道。

  我忙把车子里的康乃馨和领带拿出:“不好意思,领带我一直都系不好,你能不能帮我系一下?”

  朝霞默默地接过,熟练地三两下就好了,递了过来:“自己套吧。”

  我把康乃馨朝朝霞一递:“你先拿着。”

  朝霞打的领结在我眼中简直是艺术品,软软的东西原来是可以这样棱角分明的,虽然套在脖子上感觉有点揪。

  小心翼翼地跟着朝霞走入传染科的2号病房,我还真有点怕,听听传染两个字就够怕了。

  “表嫂。”朝霞对坐在病床边上的女人小声叫道。

  “你来了,你姨娘刚睡。”朝霞表嫂压低了声音。

  “医生怎么说?”朝霞关心地问道。

  “医生说最好上省城医院,”一丝忧愁爬上了那女人的脸:“主要还是钱,在这儿已用得差不多了。”

  “要多少钱?”

  “不知道,我想不会少的。”

  “朝霞。”病床上微弱的声音传来。

  “姨娘,”朝霞忙走了过去:“我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还没睡过去呢。”老人声音很小:“你说带朋友来看我的,你朋友呢?”

  “哦,我忘了。”朝霞满脸的笑魇对我道:“张漠,过来,我姨娘想看看你呢。”

  该我表演了,挤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走到病床边老人家的旁边,正要开口说话,可是看到朝霞姨娘的模样时,我整个人都怔住了,笑容僵在了那儿,怎么会这么巧,这老人家不正是那天被宝马车刮擦了一下的卖菜老人吗,那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怎么了。”朝霞发现我的表情不对。

  “没什么,”我忙笑脸对朝霞姨娘道:“姨娘,你好。”

  “是你啊,”老人笑了,对满脸羞红的朝霞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朝霞疑惑道:“姨娘,你们认识啊?”

  老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认识,他一定会对你好的,听姨娘的话,你也老大不小了。”

  朝霞回头瞪了一眼满脸得意的我,转头与老人说着家常话儿。

  我则在床尾看着病人标签。姓名:何芝兰,性别:女,年龄:51,护理级别:特级。

  不会吧,老人家看上去是六十好几的人了,怎么看也看不出是51岁的人啊,是不是写错了。

  “张漠,”是美人唤我:“你先到车上等一下,我就下来。”

  “好吧,”对床上的老人家安慰道:“姨娘,你好好养病,能好起来的,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好的,好的。”老人看上去十分开心,在朝霞咬牙切齿恨恨的目送下我走出了病房,当然不忘向朝霞的表嫂道一声别了:“表嫂,我先走了。”

  朝霞表嫂笑呵呵地目送我去,我不知道朝霞现在的样子会是怎样的,但不管怎样都会是很美的。

  在车上听着轻柔的轻音乐,怎么也想不通朝霞跟她姨娘的感情怎会这么好呢,突地想起朝霞以前的一言一行,莫非……

  女人真的很烦,美女也不例外,CD的音乐已经第二遍响起,我美丽的人儿还没有到来,让我好等。

  朝霞坐进车子看着我的眼神很冷,象要将我杀了似的,当然,她是好公民,不会干犯法的事。

  “上哪。”我揣揣地问道。

  “随便。”朝霞看着窗外,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车子在一家茶馆门口停了下来:“我想跟你说说话,好不好?”

  “好吧。”

  茶馆包厢中我要了两杯铁观音,朝霞冰冷着的脸喝铁观音是最匹配的。

  “我姨娘要我嫁给你。”朝霞冷冰冰地说着。

  “真的。”我兴奋道,但随即便冷了下来,因为朝霞这里的眼神很可能会杀人。

  “你说,为什么我姨娘对你会这么好?”话还是那么冷。

  “怎么,她没跟你说吗?”

  “没有,她只说你是好人,听她的不会错的。”

  “你没跟她说我已经结婚了吗?”

  “我能说吗,只要她高兴我就很开心了,说到底,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我。”朝霞眼圈有点红。

  “你们怎么象母女,到底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怎么说呢,我爸妈在我十三岁时车祸走了,那时起我就跟着姨娘过,她对我很好。”

  原来是这样,跟我猜的倒是差不多。

  “是这样啊,我看病床床尾上的标签你姨娘51岁,是不是写错了?”

  “没有,”朝霞黯然道:“姨娘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的,姨父去的早,我有两个表哥,一家的生计全压在姨娘身上了。”

  “那你一定过得很苦了。”

  “没有,原先住的房子拿来出租了,我是靠这点租金念完大学的。”

  “你念的是哪个大学啊?”

  “不说了,你倒给我说说我姨娘为什么说你是好人的,在我看来,你倒更象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朝霞恶狠狠地说着。

  “谁知道你这么大胆,趁我酒醉连我那地方也碰,还说那些伤我自尊的话,我是一时气不过才做下对不起你的事。”我脸上现出懊悔状来。

  朝霞冷哂道:“那又有什么,我死人都碰得多了。”

  我打了个冷颤,怎么这么冷,包厢中好象是开了空调的。

  “原来你是学医的,在哪个医院上班啊?”

  “火葬场,整容的。”朝霞没好气道。

  我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朝霞眼神中的得意,我拼命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是朝霞在骗我。

  “你还没告诉我我姨娘为什么说你是好人?”朝霞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是这样的,有辆车刮了你姨娘的三轮车一下,我说了句公道话,让人赔了你姨娘的菜钱,你姨娘真的没跟你说吗?”

  “没有,”朝霞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改观:“我嫁给你你敢不敢要?”

  我大是受宠若惊,心中乐意已极,但现实终究是很残酷的,我摇头道:“我是很喜欢你,要是重婚无罪就好了。”

  “你喜欢我什么?”朝霞盯着我看。

  “好看。”

  “就这个。”

  “就这个。”

  “如果我毁了容呢?”

  “如果你在我认识你之前毁容,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但现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说的都是真话?”

  “现在是的,但以后谁知道会不会变呢。”

  “好,我们明天就去拍婚纱照,你有空吗?”

  “随时候驾。”我坏坏地笑着。

  临别时我将玫瑰之约送给了她,她看也未看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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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05:00
  兴奋之余,我失眠了,我终于知道了那种想睡觉却又处于亢奋状态下是多么的痛苦。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但我用心地去投入,我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与朝霞在一起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更不敢去想,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摸不透朝霞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给了我一个谜,其实这个谜很容易解开,我可以直接去医院找她姨娘,找她表嫂,找我姑父,但在这一切快浮出水面时,我又不想解开它,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朦朦胧胧的,有如那雾里看花,又有如那水中望月,我不知朝霞是怎么想的,但我的确曾经拥有过她,虽然对我来说那并不光彩。

  相思使人愁苦,失眠更让人难受,我以前八次的失恋从来没让我这样过,每次失恋,我都会好好招待自己,让自己大吃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切从新再来过。我与朝霞是什么关系?我不懂,我搞不懂,我也不想懂。在她心目中我是什么,她到底把我当什么人?剪不清,理还乱。

  朝霞没理我,一整天都没有电话,我傻瓜一样等了一整天,我等着与她一起去拍婚纱照,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耍我,突地,我想起了她姨娘,莫非……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姨娘的那张病床已经空了,原来她姨娘真的去了,我心中有点失落,她姨娘活着多好,她会在朝霞面前说我的好话,可敬的老人家。

  查房的医生走了过来,见我呆着,便问道:“你找哪位啊?”

  我指了指那张病床。

  “哦,今天早上救护车送省城医院了。”

  我眼睛一亮:“省城哪家医院?”

  “这我不清楚,要到车队查一下。”

  “谢谢。”老人家活着真好,我又有了希望,我为老人家祈祷,我保佑老人家能恢复健康,我想,那些泥塑的菩萨和钉在十字架上自身难保的裸男所拥有的功能我也应该有的。

  现在回家睡觉是我最佳的选择,因为现在我很想睡觉。

  手机铃声把熟睡的我吵醒了,醒来真好,醒来就可以听到朝霞的声音:“张漠,我是李朝霞。”

  “你在哪?”

  “省城,你那儿有没有十万现金?”

  “有,什么时候用?”

  “你能送过来吗?我回来会还你的。”

  “哪家医院?”

  “医大附院。”

  “我马上来。”

  闻着保险箱中飘出了油墨香味,这味道真好,想起一个月后又有房租收,我心里美极了。我数了二十刀钱,放入旅行包,朝霞,我来了,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不会错过的,我希望钱用得越多越好,看到时朝霞拿什么还我,是钱?还是感情?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我这不是拿钱买感情吗,书上都说拿钱建立的感情是不巩固的,但是有多少不是拿钱建立的感情被金钱摧毁,我突然觉得金钱应该是万能的,只要运用得当,没有什么事是钱不能做到的,人定能胜天,有了钱的人更是能胜天,这件事一了,我一定把爸爸的事业接过来,我突然对自己有了信心。

  高速公路的狂奔让人心情畅快,但一下高速,我就成了路肓,我不喜欢举着牌子导路的人,因为我听公司驾驶员说过,这些年城市变化太快,导路的有很多地方也不认识,还要下车问。还不如找辆出租车前面带路。

  在出租车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医大附院,其实离高速挺近的。

  在停车场停好车,给朝霞打了个电话,便在车上等她。

  朝霞看上去很憔悴,我痛惜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老远让你过来。”朝霞满是歉意的话让我心花怒放,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千古名言。

  “我带了二十刀来,不知够了没有?”

  “现在是够了,谢谢你,回去我会还你的。”朝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信纸来,显然早已准备好:“我写张借条。”

  “算了,”我握住了朝霞的手,感觉真好。

  朝霞把手抽了出去:“不要这样!”

  我心一沉,突然感到我与她很陌生,我是在自作多情,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干笑道:“你姨娘现在怎么样?”

  “还好,幸亏送到这里及时。”朝霞心不在焉地说着。

  “我能去看看她吗?”

  “好吧,姨娘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

  “走吧,再说了。”

  我提着旅行包跟在朝霞后面到住院部交了十万元钱,朝霞一路上总是闷闷不乐,看来她姨娘的病不容乐观。

  病房比较热闹,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一个是曾经见过的朝霞表嫂,另三个想来就是朝霞的两个表哥和另一个表嫂了。

  “还没醒来?”朝霞当我不存在似的。

  “没有。”朝霞的一个个子高一点的表哥边说着边看着我:“你是朝霞的朋友吧?”

  “你好。”我微笑地点着头与他握手,他的手很粗糙,很有力量,显然是干重活的手。

  “我是朝霞大表哥,我叫许大平。”他指了指边上的男人:“我弟弟许小平。”

  “你好。”我连忙与许小平握手:“我叫张漠,弓长张,沙漠的漠。”

  我转头看着老人家,病床上方挂着许多瓶子,瓶中的液体有乳白的,黄的,透明的。

  朝霞轻轻地摩挲着她姨娘的脸,眼泪噙在眼中,悽美已极,真是好看。

  我拍了拍朝霞的肩膀:“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话说完的时候,老人家眼睫毛动了动,慢慢睁了开来:“朝霞,你来了。”她朝我微微一笑:“你叫张漠是不是?”

  “是啊。”我轻轻一颌首:“姨娘你放心,现在医药这么发达,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我说得象真的一样,好象这世上真的没绝症似的。

  “谢谢你。”老人家轻轻说着,伸出抖索的手来把朝霞的手牵了过去:“张漠,你过来。”

  我忙到老人家跟前。

  老人家真好,她把朝霞的手塞给了我:“朝霞就交给你了,你答应我好好待她,好不好?”

  我拽着朝霞略显冰冷的手,心中甜蜜极了:“姨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老人家沉沉睡去,很是安祥。

  “我们出去吧。”我拉着朝霞的手轻语道:“我还没吃早饭呢。”

  “对不起,我陪你去吃。”朝霞任由我拉着。

  “你们吃了吗?”对朝霞的家人我也是很关心的。

  “你们去吧,我们都吃过了。”许大平满脸带笑地挥了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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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06:00

  接起来骂骂人也好,传声筒中响起刚才那女人的声音:“喂,我是李红霞,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我想跟你谈谈。”

  “是你啊,说吧,什么事。”原来是李红霞,如果我是操守不佳的人不是上了她的恶当了,让她抓了把柄定然没好日子过的,幸好在这方面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我在大堂,你下来还是我上来?”

  “你上来好了。”她要谈的定是朝霞的事,其他的事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李红霞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张漠,我想跟你谈谈朝霞的事。”

  李红霞一副关心的模样,看来她对朝霞倒是挺关心的。

  “朝霞现在最需要的是钱,你能出多少?”李红霞单刀直入道。

  “钱不是问题,只是朝霞不会向我要的,刚才交的十万朝霞还非写借条给我。”说着我把借条从旅行包里拿出来递给了李红霞。

  李红霞描了借条一眼,不悦道:“你是男人,为什么不会主动一点。”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我能怎样,我喜欢朝霞喜欢得要命,虽然现在朝霞有困难,但我总不能用钱去砸她吧。在我认为爱情就是这样恍恍乎乎,你说爱情是纯洁的吧,可没有金钱基础的爱情又显得那样的苍白,浪漫需要金钱筑就啊。以前对爱情有着执着,认为爱情不需要金钱,那是多么的愚蠢,贫贱夫妻百事哀,不需要金钱的爱情只有无知的小女孩看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中毒,当面对现实时,后悔莫及。可是只一味地金钱攻势,那爱情又显得太俗了,凡事都要有个度,我认为我已经掌握得很好了,朝霞坚持要写借条时我就由她了。

  我接过李朝霞手中的借条,一声不响地撕了。

  “这才乖嘛,说吧,你到底能出多少,不够我会筹点的。”

  “钱我有,问题是朝霞敢不敢要。”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朝霞不是跟你说了吗。”

  李红霞哂道:“算了吧,这么大的事,依朝霞的性子一定会先问我的,不声不响的突然冒出个男朋友来,我猜你只是在朝霞的追求者之一,可能朝霞看你稍微顺眼一点,叫你来当临时工,让她姨娘高兴一下,她姨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朝霞了。”

  “我不是临时工。”在没有得到朝霞的最高指示前我一定要把戏演好,我也不希望自己是临时工,要知道,临时工的待遇是很低的。

  “你们上床了?”李红霞问得也太直接了。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事实上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会吧,朝霞以前有个男朋友,关系很好,模样比你俊,个子比你高,身体比你壮,可朝霞连手都没让他碰。”

  听着李红霞的话,我心里酸酸的,却又很舒服,对朝霞的了解,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朝霞没跟你说吗,我们是大学同学,我们好得象同性恋。”

  “你不是朝霞堂姐?”我被她们的名字误导,把李红霞当成朝霞堂姐,原来是同学。

  李红霞冷冷道:“我看你们关系很淡薄,她连这都没跟你说,我很怀疑你们的关系。”

  “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是一见钟情。”我又搬出了这个成语。

  “难怪,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有四五个月吧。”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我还是去问朝霞吧,你嘴中没有一句实话,我才不相信你们的一见钟情呢。”

  “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我与朝霞信就行了。”这关她什么事,难不成她与朝霞是同性恋不成,或者有同性恋的那种情节,在吃我的醋。

  “你对朝霞到底了解多少?”

  “空白,我只知道我喜欢她。”

  “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总有一点的吧。”

  “好看。”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红霞怔了一下:“挺坦白的,为什么不说你喜欢她的气质好,心地善良什么的,你这样不觉得俗吗?”

  我笑道:“不觉得啊。”

  “色鬼。”李红霞笑骂道。

  “你不喜欢朝霞吗?”我坏笑着。

  “你小子是说我们是同性恋吧。”李红霞笑道:“你信不信我真能把朝霞从你手中抢过来。”

  “信。”

  “算你识趣,不过我与朝霞还真的有点那样的情节,大学第一天报到我听到李朝霞这个名字时我就决定罩着她。张漠,你说我与朝霞谁漂亮?”

  “朝霞有十成的话,你最多只有她的七成。”我实话道。

  “所以,朝霞就成了我的饭票。”李红霞得意道。

  “怎么说呢?”

  “我问你,你上大学的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

  “找女朋友。”我不假思索道。

  “对啊,你怎么找?”

  “无非是约出来一起吃饭,看电影,送送花什么的。朝霞一定很红火吧?”

  “那当然,我是她的经纪人,要接近她就必须先讨好我。”

  “哦,那我不是很运气了。”我笑道。

  “想的美啊,你还要经过我三重考验,有的你受了。”

  “刚才那电话算不算一重啊?”

  “不算,那只是前奏。”

  “谁怕谁啊。”我坦然道。

  “我先走了,朝霞姨娘看病的钱都由你出了。”李红霞嘻嘻地笑着:“本来我想这次要破费了,想不到冒出你这个土财主来,现在我看你好象越来越顺眼了。”

  我大言不惭道:“那是当然,我是属于那种有内涵的人。”

  “给你架梯子就想上天啊,真不知朝霞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李红霞还是不给我面子。

  送走李红霞我如释重负,其实李红霞很好说话,只是她让我想起我是有妇之夫啊,我还真把自己当成未婚青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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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07:00

  睡觉是一件很美的事,今天运气真好,手机没响,电话也没响,醒来时有点累,睡得太累了。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13:27,已经下午了,不知道朝霞怎么样了,连午饭也不叫我吃,亏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

  没事干,还是到医院看一下老人家吧,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不容易,最重要的当然是她对我这么好了。

  买东西是没必要了,老人家生这么重的病能要什么东西呢。

  病房中朝霞不在,朝霞她姨沉沉睡着,她的两个表嫂在边上坐着,见到我时两人模样怪怪的,看我提着旅行包,便讪讪笑问道:“你要回去啊?”

  “还没回去,朝霞呢?”她可能在招待所吧。

  “出去了,你待会儿吧,就会回来的。”

  “哦,姨娘还好吧?我到外面等,人多空气不好。”

  拨了朝霞手机,那边接了起来:“张漠,你现在在哪?”

  “你在哪啊,我在医院。”

  “我在香格里拉大堂,正要上去找你呢。”

  “我马上过来。”

  朝霞正坐在大堂边的沙发上,满脸的憔悴,又似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心中一痛,早上的朝霞和现在的朝霞怎么象两个人似的,如再这样下去,朝霞的美丽一定会不复存在的。

  “怎么了?”我心情再好不起来。

  “到房间谈好吗?”朝霞有气无力的慵懒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令我精神为之一爽。

  朝霞坐在床边上,一副随时想睡去的样子。

  我给她泡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谢谢。”朝霞接过轻轻呷了一口,将茶杯随手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

  “怎么了,是不是你姨娘的事?”我关切道。

  朝霞抬眼看着我,眼中尽是悽迷之色:“张漠,你说亲情跟钱哪个重要?”

  “我不知道。”这问题问我还真把我难住了。

  “你,”朝霞气苦道:“如果你至亲的人需要很多钱你会不会把全部家当都给他?”

  “不会,我为什么要给他,他自己没钱吗?”我爸爸就比我有钱多多了,我家那些亲戚也都是有几个钱的。

  “不跟你说了。”朝霞站起来就想走。

  我忙将她拦了下来:“刚才见你这样子,跟你开玩笑的。”

  “一点都不好笑。”朝霞看着我:“那你告诉我。”

  “站在我的立场讲的话,亲情比钱重要。”

  “真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苦笑着问道。

  “你还有点人性。”朝霞赞道。

  “错了,那是因为我家有点钱,所以我可以这么说,真要这样时,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朝霞诧道:“那站在我的立场呢?”

  “钱应该比亲情重要。”

  “你胡说。”朝霞流泪了:“为了姨娘,我想把自己房子卖了,为什么表哥他们就不肯卖他们的房子,他们怎么说都是姨娘亲生的。”

  “你错了。”我大胆地拿出面巾纸将朝霞脸上的泪擦去。

  “我什么地方错了?”朝霞茫然地看着我。

  “你对你姨娘的感情我知道,可是如果你是你姨娘的话你会怎么想?”

  朝霞一震,半晌才不情愿道:“不医这病了。”

  “你是不是跟你表哥吵架了?”

  “嗯。”朝霞低着头。

  “这种事其实报纸上有很多,你表哥已经算不错了,有的人被儿女置之不理才可怜啊。”

  “那我该怎么办?”朝霞茫然地看着我:“总不能看着姨娘死吧。”

  我笑道:“你看看我额头上写着什么字?”

  “没有字啊?”朝霞怎会变得这么笨。

  “五个字,我是有钱人,看到没有。”

  “你这人,”朝霞笑道:“你我非亲非故的,你老婆那怎么交待?”

  “不用交待的,这些其实是我的零花钱。”

  “什么,你私房钱有这么多啊?”朝霞不信道。

  “你知道我们那的首富是谁?”

  “电视上经常露面的贾得贤,我们那的人都知道啊,难不成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没有,他算老几啊,他比我有钱是一定的,但他怎么能跟我爸爸比呢。”我得意道,我最大的成就就是摊到了一个好爸爸。

  “你爸爸是不是叫张颂远?”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诧异:“你打听过?”

  “你认为我不应该好好查查你吗?”朝霞苍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但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一定是想起那天的事了。

  我干咳了一声,忙把话题转开:“钱你就不要担心了,早上李红霞来过,叫我主动一点。”

  “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啊。”

  “你,”朝霞气苦地看着我,突然软道:“你这样帮我是为了什么?”

  “那天我对不起你,”我做出一副赎罪状:“其实,我早已经爱上你了。”

  “你,”朝霞身躯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你是有家室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因为你,我才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是什么滋味。”

  “我不想做第三者。”朝霞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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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08:00
  听着朝霞的话,我虽已预料到结果,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舒服,讪讪地坏笑着看着她:“我只是说喜欢你,并没叫你做第三者啊。”

  朝霞一怔,轻轻缓了一口气:“张漠,我们真的不可能的,你是属于乖宝宝型的,都当爸爸了,不要小孩子气了,好不好?”

  我晕,敢情朝霞是把我当小孩子耍了,看着此时充满了母爱的朝霞,美丽已极,我不禁恶向胆边生,一把搂过朝霞强吻了下去……

  怎会是这样的,我简直难以置信,被反剪双手的滋味并不好受,再怎么说我张漠也是练过几个月的,竟如此轻易地被朝霞制住了。

  “张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朝霞语重心长地说着,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我感到很窝囊。

  我试探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

  朝霞身子明显地颤栗了一下,制着我的手松了许多,半晌才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的感情我不可能承认的。”

  我轻轻挣开被朝霞制住的手,坐了起来,看着茫然的朝霞,心中一痛,顺势搂住了她,她再无刚才的强悍。

  我抱紧了她,就在这一刹那,我百感交集,我做了什么?我这样做对吗?

  或许我该抱怨一下我们之间这段迟来的孽缘,我已深深地陷进去了,我已背叛了妻子,背叛了家庭,我错了吗?可我真的喜欢朝霞,并不只是挂在我嘴上的朝霞长得好看而已,那是发自内心的。可是有时候我也在想,我这样做对我妻子公平吗?她也端庄秀丽、温柔善良,只不过工作责任心强了一点,忙了一点。可这能作为我背叛她的理由吗?

  我们静静地相拥着,却听得“咕咕”的声音传来,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

  “你午饭没吃?”我怜惜地问道。

  朝霞尴尬地轻轻推开我,脸红道:“嗯。”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责怪道:“你姨娘知道你这样会心疼的。”

  “我真的吃不下。”朝霞嘴硬道。

  “现在一定吃得下了,你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我拾起了电话:“喂,餐厅吗?……什么,晚饭时间没到……我不管,给我烧碗稀饭来,快点,什么叫宾至如归,小心我投诉你!”

  “你这么凶啊。”朝霞看着我,美极了。

  “这是我真面目,你看清楚了。”我笑道。

  “我想也是,你这人乍一看真的很老实。”朝霞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我。

  “那是,那是,其实这天下间真正老实的又有几人。”我忙把全天下人都拖下水来。

  “其实你还是比较老实的。”朝霞真好,能为我说好话。

  “叮咚!”门铃响来,朝猫眼一看,是个服务员妹妹,端着一碗稀饭,还有一碟小菜,看来他们的反应还挺快的,跟我性格差不多,做事能推就推,不能推时就快速地把事情做好来。

  “今天可不能吃肉了,先来点清淡的,晚上我再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不用了,晚饭红霞会请的。”朝霞吃着稀饭,看来她真的是饿了。看着她样子,要是我喂着她吃该有浪漫,但我不敢,刚才之事我还心有余悸。

  “看你累的,等下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我出去一下。”我想我还是当正人君子的好。

  朝霞迟疑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将房间钥匙给了朝霞,我便走了出去。

  在大堂的茶室要了一杯花茶,慢慢品了起来。

  在玻璃杯中翻上翻下的花儿甚是鲜艳,好看极了,是不是加了色素才这么好看呢?我又想起朝霞的面容,如此天生丽质的人儿还真是少见,我就是喜欢她天然去雕饰的模样,一个真真正正的美人儿,我和她之间好象有了一种默契,我在想此时她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美好的遐思为什么总要被打断,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张老板,我是商城物业的何洪涛。”电话那头开门见山地说着。

  我笑着眯起了眼睛:“何经理啊,你好,什么时候好拿啊?”

  “已经在你银行户头上了,张老板,能不能打个商量?”何洪涛语气很软。

  “什么事啊?”

  “还是打你这笔钱的主意,你能不能迟点去取,我老婆行里又有任务,这个月过了就行。”

  “好吧,现在银行不比以前了,你干脆叫你老婆辞职得了。”

  “张老板,我们可不敢跟你比,想不干就不干。谢谢张老板,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我喝了一口茶,心里乐滋滋的,要是天天有钱进账就好了。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我当年和妻结婚是不是就是为了爸爸能送我宏伟大厦写字楼三成的股权呢?现在想来可能这想法是占了大数的,一百万一年的零花钱,只要结婚就有,这种好事哪找去啊。以前经济大权被爸爸牢牢地抓在手上,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想着,馋着,虽然知道那迟早都是我的,但那心里的难受啊,随便什么人想想就知道了。

  透过宾馆的落地大玻璃,一辆警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从后座下来个女人,是李红霞。

  我招来服务员,指了指李红霞那儿:“妹妹,那是我朋友,你去把她叫过来。”

  那服务员妹妹笑了笑:“好的,请稍等。”

  李红霞一见我便开朗地笑道:“土财主,捡到宝啊,笑得那么贼。”

  我忙整了整脸容,让刚才兴奋的脸冷峻下来:“听朝霞说你请客,我午饭都没吃,就在这等你了。”

  “得了吧,想吃穷我,你有这本事吗?朝霞说她在这边,人呢?”

  “累了,在房间休息。你喝点什么?”

  “你骗鬼啊,刚才才通了电话。”

  “那我们上去吧。”朝霞还是不休息,她要是身子骨垮了,我可是要心痛的。

  朝霞眼袋有点大,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睡眼惺忪的模样又是另外一种风情,显得分外妖娆。

  我亲自为李红霞泡了一杯茶。

  她与朝霞两人好象有着说不完的话,我不禁有点恨李红霞了,我在这已成多余的人。

  李红霞要的是包厢,是大包厢,临窗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夜景,其实所谓的夜景,无非就是汽车灯光所排成的长龙和一些附着在建筑物上的灯与路灯组成的。但这样的动静结合,在这个夜色中却唱着主角,替代了星星的作用,好没道理!

  就三个人,一个大包厢,是浪费吗?当看到领班小姐对李红霞笑的那与众不同的假样时,我知道这绝不是浪费那么简单。

  李红霞看了看菜单,在点菜单上勾着,完了冲我笑了笑便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也不知她点的是什么菜。

  朝霞看着李红霞:“红霞,你又想搞什么啊,这样是不是太浪费了?”

  李红霞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对朝霞道:“没什么啊,你这小妮子,有老公就忘了姐姐了?今天是姐姐请客,你放心好了,你还怕吃穷我啊。”

  她那看着我的眼神,分明是要我付钱的意思,看来眼睛会说话的事是真的,李红霞的眼睛就会说话,而且说得很清楚。

  “张漠,你喝点什么?”李红霞显得很殷勤。

  “饮料吧。”我忐忑地说道,我知道李红霞决不会放过我,定然要我喝酒的,这是我的预感。

  果然,李红霞那有着好听的音色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了:“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要喝酒。”

  为了挣回天下男同胞的面子,我还能怎样:“就五粮液吧,其它酒我从不喝。”

  “要几瓶啊?”李红霞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她不就是想把我灌醉嘛,还以为我怕她不成。我洒然一笑:“半瓶还凑和着,一瓶定是要醉的。”我心中阴笑着,想灌我,还嫩呢。

  “这么没用,才半瓶的量啊。”李红霞哂道。

  敌人的讽刺我岂会放在心上,扮猪吃虎是我的专长。当下脸一红,又示弱道:“大姐还是饶了我吧,如果是高度的我半瓶都不行。”

  李红霞呵呵笑道:“别谦虚了,今天我请客,不醉不归。”

  我装作无奈地点了点头:“好的,不知大姐喝什么啊?”

  “酸奶。”李红霞笑得很开心,好象已经看到我大醉的样子。

  我本着拼着一醉将李红霞灌倒的心思出现了一片空洞,这女人,厉害。边上朝霞闷声不响地看着我们,嘴角微微上扬,能看到她笑我心情就好了起来。

  看着一碟碟少得可怜的菜,可都是精品,至于价格,定是不会低的,看来李红霞是在考验我,这不就是出点钱嘛,我心痛,但我不在乎,看着边上的旅行包,我想就是满汉全席也应该不在话下的。

  吃东西图的无非就是稀罕,其实这些东西味道也不怎么样,但从国外运来那运输成本高,价格自然就上去了,我想今晚定然是吃不饱的。

  朝霞轻呷了一口酸奶,眼角扫了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说完站起身朝外走去,我知道她定然有话要跟我说的,我也要找个借口出去一下。

  “朝霞,回来,里面不是有吗,跑外头干嘛。”李红霞挺热心地喊道。

  “哦。”朝霞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洗手间走去。

  当着李红霞的面,我总不能跟进去吧,李红霞嘿嘿笑着看着我,好似看穿了朝霞的心思,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

  连哄带骗加威胁,可怜我菜没吃一口,三瓶五粮液被灌下肚去,还不准我上厕所,说我要作弊,李红霞存心是要整我。

  趁着我酒劲没发作,服务员已把账单送来,我豪气顿生,呵着酒气道:“我来付!”

  李红霞一句客气话也没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朝霞却是满脸的歉意。

  看了看账单,是有点心痛,要六千多,我有几个钱,却从未这样奢侈过,还要趁着酒劲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刀钱来递给朝霞:“朝霞,我醉了,你来付吧。”

  装作酒劲上来,软在椅子上。

  “这么没用,三瓶就猫了。”李红霞刺耳的声音传来。

  我恨恨的,我一定要报复。

  不过,能搭着朝霞的肩膀回房间还是挺不错的。

  李红霞拍了拍我的头:“还真醉了。朝霞,我说过你的老公一定要过我的酒色财气四关的,看来这小子酒是不行了,你看着办吧。”

  我听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不是明摆着要整我吗,可怜我还老老实实地听她的摆布。

  “好了,红霞,你就放过他吧,他都这样子啦。”还是朝霞体贴。

  “好了,知道了,女大不中留,我出去一下。”李红霞终于走了,我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

  推开朝霞快步跑向洗手间,肚子一鼓,“哇”的一声,里面的货全倒了出来,心头却一阵的难受,能吐多少就多少吧,我可不想受这么多的酒精的折腾。

  朝霞进了来,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歉然道:“张漠,对不起,红霞就是这样的。”

  朝霞手儿拍在我背上震动力很大,令我的胃很不舒服,但心儿却舒服到了极点。

  我直起身来:“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

  朝霞细心地把我扶到床上,我尽量地装作虚弱的样子,等下酒劲上来时就是这个样子。

  “你好好睡一下,我去姨娘那儿,等下再过来。”朝霞轻轻为我盖好被子,又泡了一杯茶放在我边上。

  我怎么也睡不着,身体尽管很疲惫,但就是睡不着。

  喝了一口茶,胃才好受一点,脑子特别的清醒,好象已与被酒精侵蚀的身体分离。我这是在干什么?我犯迷糊了,我到底想做什么?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我不敢再想下去,头痛欲裂,不知道是酒不好还是我想的问题让我头疼。

  朝霞回来时带来了一碗粥,轮到她体贴我了,真好。

  靠在朝霞的怀中特别舒服,朝霞小媳妇般地一口一口喂着我。

  “张漠,你为什么这么傻?”朝霞怜惜地看着我。

  “喜欢你,你不值得我傻吗?”我笑道。

  “我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装醉?”

  “开始是装的,现在是真醉了。”我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疲惫,精神却越来越好。

  “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能赖就赖嘛,你好象有这本事的。”朝霞拿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我的嘴。

  “偶而也要逞能一下的,我先前已经很低调了,想不到李红霞真狠,这样还不放过我。”我悲叹道。

  “你又不是娶李红霞,在她面前逞什么能啊!”朝霞轻笑着,突地脸色大变:“你闭上眼睡一下吧。”

  我怜惜地搂过她,她面色铁青,眼泪在眶中打转。

  “你也睡吧。”在朝霞脸上吻了一下。

  “哦!”朝霞茫然地应了一声。

  朝霞上床很快就睡过去了,看来她真的是累了。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我怎么也睡不着。

  我对朝霞有真感情吗?我好象真的只是贪图她的美色。朝霞真的是爱我的吗?我是有妇之夫,想想都不可能,她爱我什么,是钱吗?可就是为了钱也不应该爱我这有妇之夫的钱啊,没结婚的有钱人也是很多的。我茫然,我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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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08:00
  我醒来时,朝霞早已梳洗好,在边上看着我。

  “醒了,好点了吧?”朝霞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事,我去冲个澡。”我起了身,身体还是觉得有点疲惫。

  “哦,”朝霞拿来了一只塑料袋:“你的内衣。”

  我看了看,心中颇为感动,这些东西我出门时都没带。

  “谢谢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

  “我这里没事了,你到你姨娘那去吧。”

  “去过了,现在已经十点了。”

  “什么?”我拉开窗帘,果然外面已经是大好的天了。

  冲着澡,心中若有所失,要是朝霞能陪我一起冲澡就好了,可怜我昨晚又无奈地做了一次柳下惠,鲁男子。

  穿好朝霞为我买的幸福牌内衣裤时,门铃响了,我忍不过打了个嗝,胃翻腾了一下,有点恶心,不是好兆头。

  我忙穿好外套,朝霞才去开了门,果然是李红霞。

  李红霞坏笑着看着我:“还没醉死啊!”

  我讪笑道:“就差了一点,我从未喝过这么多酒。”

  看来示敌以弱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谁知道她下次会怎么整我。

  “专家说了,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李红霞和朝霞说着正事,幸好如此,我是怕她了。

  “我先回去了,这里你就多担待些。”朝霞对红霞说。

  “说哪的话,我们姐妹谁跟谁,你姨娘就是我姨娘。”李红霞说得很真诚,我都有点感动了,对她的恶感都差点全消失了,幸好我想起她的真诚是对别人而言,绝不是针对我的,她只会想着办法让我出糗,真不知这是她本性还是因为妒嫉朝霞才会移恨于我。

  再到朝霞姨娘病房时,我感到这儿的气氛有些异样,朝霞表哥表嫂看我的眼光好象全变了,虽然还是那先前的诚挚,只是我总觉得那目光中有些许的假样。

  临去时我把旅行包里的钱都交了医院,许大平看着满是感激,却无意外之色,定是李红霞跟他们说过什么。

  送朝霞他们到她表哥家,我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找了个借口便回了家,一进门,手机就响了。

  “张少,我是朱纪才。”

  “什么事,我忙着呢。”

  “新饭店开张,过来捧个场。”

  “好啊,开在哪?”

  “城东阳明山,圆月山庄,怎么样,这名字够气派吧。”

  “哦,这名字有点熟,好象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你把饭店开山上去干什么?”

  “就是,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你晚饭时过来看一下就知道了。”

  “好的。”

  横竖没事,四点钟就沿着阳明山圆月山庄的指示牌在山路上绕来绕去,到目的地时,眼睛一亮,这纯粹是西式建筑,就象欧洲的有钱人建在山上的那种别墅,朱纪才吃饱了没事干,在山上搞这东西,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会这就是他所说的新酒店吧。

  停好车,朱纪才已迎了过来:“来了!”

  “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有监控嘛。”朱纪才得意地指了指路边的路灯。

  “装这里面,你不会在厕所也装了吧?”

  “哪能啊,那是犯法的,犯法的事我不做。来,参观一下我的饭店,又说错了,是山庄。”

  我笑道:“没说错啊,不就是饭店嘛。”

  山庄的建筑分三层,占地面积却很大。顶楼是餐厅,透过落地大玻璃,一边看到的是山色,一边看到的却是城市的高楼大厦。

  “张少,这边请。”朱纪才笑着指了指一个包厢的门。

  看着朱纪才的笑,我心却一紧,不知会有什么事会发生。

  推开门的一刹那,我惊喜道:“爸爸!”

  “死小子,这两天到哪去了。”爸爸沉声问道。

  我心一惊:“上省城玩了一下,你回来怎么不打我手机啊。咦,妈妈怎么没来?”

  “她在海南。我已经替你辞职了,跟钱经理说了,你明天到公司交接一下。”

  我愕然,爸爸是不是对我太好了,连这事都代我办了。不过辞就辞了吧,连写辞职信的功夫也省了。

  “谢谢爸爸!”我油腔滑调道:“这次回来要住几天啊?”

  “晚上就走,这里我的股份是三成,老朱的股份是四成,剩下的归你,经理你来做,我也不指望你什么,赚了赔了随你的便,这条件够好了吧。”

  “好好!”我忙答应着,管他,反正有老朱顶着,他占四成的股份,大股东啊,我怕什么。

  “我的担子你迟早要接的,你不接我找谁去。”爸爸笑着:“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一阵叹息,我的自由时光从此不再,只是没想到还来得这么快。

  爸爸做事还真是急,吃完饭就要我送他去机场。

  车子在机场停车场停了下来。

  “还有一个小时。张漠,你有什么事瞒着我。”爸爸真是老狐狸,他定是看出什么啦。

  “没有。”我嘴硬道。

  “你也长大了,我老了,有些事情想管也管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爸爸意味深长地说着。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不过,你怎么看也不显老啊。”

  “我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不服老都不行啊。”

  “有一半了?”我吃惊地打开车内的灯朝爸爸发根处看去,果然染黑的头发发根处有很多是白的,心头不禁一酸:“前几年不是才没几根嘛。”

  “人总会老的,我养了你快三十年了,你也要养我三十年的。张漠啊,你总不好意思总让我赚钱养你吧?”

  我不好意思道:“从现在起,我发奋图强总行了吧。”

  父亲意味深长道:“我要走了,你不要对不起云英啊。”

  我一愕,旋笑道:“你放心好了,哪能呢,我有多少斤两,你又不是不知道。”

  爸爸嘿嘿一笑:“希望如此吧。你好好做,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知道,虎父无犬子嘛。”我打哈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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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11:00

  朝霞在我怀中竟然很快睡了去,抱着朝霞,心中却想着妻,她是没有朝霞长得好看,我很喜欢朝霞,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妻离婚的念头,对妻,我觉得我有责任对她好。

  与妻的结合原因可能是为了得到宏伟大厦写字楼三成的股权,但那时是我真正变成有几个钱的人的开始。而妻也由于嫁了个有几个钱的人,在学校中身价倍增,各种荣誉接踵而来,但她说是她努力的结果,我则不以为然,认为是钱的作用。

  那时有次市报报导了妻为了祖国未来,把全校十来个特困生的学杂费全包了。其实那也用不了几个钱,那几个特困生是祖国的未来吗?我很怀疑,还不都是学校为了塑典型,为了自己学校的名声搞的。但人一上过报纸就不同了,她有了点小名气,却苦了我,她要维持那“得之不易”的荣誉,只能比别人更努力工作。我觉得那是她的悲哀,但她却不以为然,她说这是她的职责,作为一个老师最基本的责任。

  最惨的是爸爸对她竟然很支持,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我对妻不管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她在我最困难最无聊的时候肯嫁给我,这些足以让我感激她,我怎舍得抛弃她,过河拆桥呢。

  但眼前的事实是,《婚姻法》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我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同时拥有两人,现在最起码也要将妻蒙在鼓里,不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三点时朝霞醒了来:“你还没睡?”

  “睡不着,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

  “我在想,我和你,我老婆三个人能不能和睦相处。”

  “不可能。”朝霞断然道:“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的。”

  “那你呢,你明知道我有老婆的。”

  “那是我傻,正常的女人是不会这样的。”朝霞眼睛有些湿润。

  我怜惜地拥着朝霞:“你不正常吗?”

  “你说我正常吗?”朝霞反问道。

  我们相拥无语,但在我骨子里却希望朝霞不正常,这样我才能拥有两个人的感情,至少现在是这样。

  良久,我对朝霞道:“是我害了你。”

  “没有,”朝霞淡淡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现在终于知道朝霞的不正常了,她的话中包含着某种交易。

  “明天我到山上去看看,后天到我老婆那儿去一下,她好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对朝霞说着我的行踪。

  “后天我到姨娘那去,你放心跟你老婆去好了,我请了三天假,如果你想我就来找我好了。”

  “真的!”我有些兴奋。

  “我知道我们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不如现在快乐点。”朝霞突然变得很现实,我却觉得有些可怕。

  朝霞突然起身,从写字台抽屉中拿出了我送她的玫瑰之约。

  “你那天送我的,我一直没打开,我现在想看看是什么?”

  打开来,那朵玫瑰已枯萎,朝霞笑了:“你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到我,那天是情人节,你一定是在情人节前买的,对不对?”

  “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买了两份?”

  “对,我老婆一份,是我第一次在情人节送她礼物。”

  “其实你一点都不懂得浪漫。”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骗骗我你只买给我一人呢?”

  “我骗不来。”要是朝霞知道那朵玫瑰是妻亲自栽的不知她会怎么想?我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我怎么不骗人了?还有一点恶作剧。

  朝霞把玫瑰之约放回了抽屉,从写字台下面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来,是把很旧的小提琴。

  “我给你拉首曲子好不好?”

  我眼睛一亮,想不到她还会这玩意。

  曲子柔和而悠闲,声音很动听,这玩意我就不会,对朝霞不禁生出莫测高深之感。

  “你为什么不去考艺校啊?”

  朝霞神色一黯,抚摸着小提琴:“我上不起艺校的,只能拣便宜的警校上。”

  “你的选择很对啊,上艺校最没出息。”我安慰她道。

  “你怎么这样说啊?”朝霞反驳我,显然她的骨子里还有那个梦。

  “艺校大都是成绩不好的人上的,那是上大学的一条捷径。”我搬出了这条歪理。

  “我成绩就很好。”朝霞很不满我说的话。

  “所以你没上艺校。”

  我的话让朝霞有些气结,恨恨地盯着我,突然道:“从现在开始我全心全意地爱你,好不好?”

  我怔了一怔,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心中高兴已极,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一天总会来的,希望你做好准备。”朝霞说得很平静。

  朝霞已将后果想得很清楚,我也十分渴望她的爱,即使她心里真的不爱我,但她能在表面爱我,我也很满足了。

  “我们这算不算爱情?”我问朝霞。

  朝霞钻入被窝,把头枕在我肩头,轻语道:“不管怎样,总还是有一点的,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我心中的一丝丝不安竟完全不复存在。

  “还有一点时间,你要不要?” 朝霞抚摸着我的小腹。

  “不要。”我断然拒绝,手却在朝霞身上到处游走。

  “你懂得怜香惜玉了?”朝霞抓住了我的手:“痒死了。”

  “不是,你不知道我阳萎吗?”我苦笑道。

  “你不是说没喝醉吗?”朝霞不解道。

  “我沾不得酒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沾酒就没用。”搂过朝霞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这是秘密,不要说出去。”

  “你有毛病,你叫我说给谁听去。”朝霞轻笑道。

  “是啊,除了我,你还真的不能说给别人听呢,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能保全的秘密。”

  突地肩头一痛,竟是朝霞咬了我一口:“你当我是长舌妇啊。”

  我慌忙搓揉着肩头,惶恐道:“你快看看,有没有留下牙印?”

  朝霞抿嘴笑道:“看你急的,你以为我没分寸啊。”

  “很久没有看到你笑得这么灿烂了。”我叹道。

  “我想通了,人生无非是在经历生与死,怎样生与怎样死,你说对不对?”

  “你能勘破生死,我也就放心你了,跟哪个高僧学的?”

  我将朝霞抱得紧紧的,生死岂是她能勘破的,只是她抛弃了自己的思想,在她心底定然是十分悲哀的,这是我的错,我心中却又有些沾沾自喜。

  “你不知道顿悟吗?”朝霞嘴角有一丝自得的笑容。

  “什么时候啊?”

  “就刚才,”朝霞说道:“随着音乐我想了很多,我已经历了多次的生死了,从爸爸妈妈,从姨娘,都是我亲身经历的。就象我们的爱情是那玫瑰之约里的玫瑰,虽然玫瑰已枯萎,但不管怎么说,它都代表了爱情,它总是在这盒子里装着,我会让它一直在盒子里呆着的。”

  我心为之一痛,这也叫顿悟?还不如说是心死。

  脸上挤出些笑容,温柔道:“再睡一会儿吧。”

  “嗯,”朝霞应了声:“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梦到爸爸妈妈了?”

  “知道,你刚才还叫出来了。”我顺着朝霞口风骗道。

  一听到朝霞提起她父母,我心中有些罪恶感,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女儿现在的状况的话,定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

  “真的!”朝霞惊道:“我好象没这个毛病的,那以后要有什么秘密不是守不住了?”

  “傻瓜,骗你的,谁叫你问我知不知道你做什么梦啊?你做什么梦我怎么会知道?”我笑道:“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

  “我发现你很会骗人,以前骗姨娘,骗红霞时我不觉得,现在我有这感觉了,你是不是真的很会骗人?”朝霞悠悠道。

  “骗人有时是善意的,有时是不得已为之,有时是为了骗自己。”

  “张漠,”朝霞轻轻叫了我一声:“以后我们都要做骗子了。”

  我心中突地感到了沉重,是啊,我和朝霞以后都要当骗子了,我要骗老婆,骗家人,还要跟着朝霞骗她的亲人,再以后还要骗朋友,骗同事,骗!骗!骗!我感觉我的头有些大起来,那是一种什么生活啊?唯一不用骗的只有朝霞了,这恐怕是在骗自己,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骗她呢?我又不是没骗过她。

  “我们还有回头路好走吗?我们就是骗子。”我苦笑着,其实就算有回头路,我也决计不会打算走回去的。

  “没有,我们是在吃毒药,唯一能延缓毒性的就是一起骗人,而慌言终有一天会被揭穿的,我们等的就是那一天。”

  这就是自称勘破生死的朝霞,她何偿又不是在骗自己呢?

  “我会尽量做个大骗子的,你不要悲观,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对你都是有责任的。”

  “你有很多责任的,我只能算是一部分,我不会奢求什么的,你放心好了,你什么时候不需要我,说一声就行了。”

  朝霞说得淡淡的,其中的意思却让我十分明了,说真的,我却是从心底喜欢她现在的态度,这么好的情人到哪去找啊?但我终是明白,朝霞并没有从心底真正喜欢我,接受我,她也有她的责任,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姨娘,那个真心实意地要把朝霞的终生幸福交到我手上的善良老人。不知她知道真相会怎样?我们是永远不能让她知道真相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吗?”

  朝霞嫣然笑道:“是的,自古男儿皆薄幸,至少你现在对你老婆已经如此,只是问题没有明朗,你还能欺骗她一时。”

  想想也是,对朝霞道:“我不会抛弃她的。”

  “不抛弃她好象是你对她的一种恩惠,一种施舍,你的心理真可怕。”朝霞的话重重撞了我一下,对妻如此,对朝霞我又何偿不是如此。

  我整个人好象赤裸裸地展现在朝霞面前,多聪明的人啊,可她却又偏偏往我的陷阱里跳,对她,我不禁又爱又敬又怕。

  “我,”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痛苦道:“我真的象你说的这样,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不会,”朝霞的手抚着我的小腹:“你好减肥了。”

  “那我们天天去爬山,好不好?”我的手已忘乎所以地攀上了朝霞胸前的双峰。

  朝霞娇哼一声,贴身抱紧了我,使得我无处下手。

  “我们是见不得光的,我们之间没有浪漫可言。”

  朝霞贴着我胸口的脸让我觉得痒痒的,我们之间没有浪漫可言,我们只能这样偷偷地在一起,一个搞不好就会掀起大浪,却让我感到异样的刺激,想起一句千古名言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脸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朝霞不解道。

  “没什么?”这话怎么能跟她说呢,搞不好就会伤害朝霞的自尊心的。

  “你说,一定要说。”朝霞往我乳头上咬了一口。

  又麻又痒又痛的,让我痛快已极,忍不住转身将朝霞压在身下,打算掀起了她的睡衣,以牙还牙。

  却不知怎地,朝霞反将我压在了下面:“你说不说?”

  我无奈道:“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好吧,”朝霞放开我:“我永远不生你的气。”

  我抱过朝霞,深情道:“你不要这样,这样就不是朝霞了。”

  “我懂,”朝霞的脸在我胸前磨挲着:“谢谢你,张漠。”

  “你谢我什么?傻瓜。”我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懂我。”朝霞声音有些哽咽。

  “我是懂,可我又不想放过你,我是不是很卑鄙?”我苦笑道。

  “是的,但我愿意。”朝霞将眼泪擦在我胸前的皮肤上:“我应该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你还没说刚才动了什么坏心思呢?”

  “我想起一句千古名言,你真的不许生气。”我又重申了一遍。

  “我真的不生你的气,你说吧。”朝霞装出一个笑容来。

  “是什么不如什么,什么不如什么,什么不如什么,你自己去造句吧。”我还是很隐晦地说道。

  “我知道了,”朝霞点了点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爸爸不是男人?”话一出口,我才发觉又说错话了,忙道:“对不起。”

  “没什么,其实都过了十几年了,时间可以让人忘记的一切的。”朝霞脸色很平静。

  “我会好好爱你的,是很自私的那种。”我微笑道。

  “我知道,我也很自私的。”朝霞拥着我狂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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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43:00

  苏洋他娘是由徐锭陪来的,徐锭介绍了一下就闭了嘴。

  看着苏洋他娘,我呆了一下,我终于知道徐娘半老,风韵犹在这句话的含义,也只有这样的美人儿才能生出男人都喜欢的苏洋来。

  “小张,对不起,都是我家苏洋的不是。”苏洋他娘诚恳地向我道歉。

  我则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好说的,阿姨,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从没被人这样打过,我招谁惹谁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我心中想的却是朝霞,苏洋这小子多半是为了朝霞才会向我下手,如果他聪明,在他供词中定然是不会出现的。我若跟他换一个立场的话,我想我可能也会这样做的,但我要做就做最好的,不象苏洋,好象还带有试探的性质。

  “我知道,都是我们管教无方,从小把他给宠坏了。”苏洋他娘把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阿姨叫什么名字啊?”我挤出了一丝笑。

  “哦,我叫万玲。”苏洋他娘说道。

  “万阿姨,其实也没什么,苏洋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的,最多也就一两年吧,一下子就过去了。”我劝她道。

  “我也不多说什么,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万玲爽快道。

  “两千万吧,听你们口气对你们来说也不多。”我开大口道。

  “你,”万玲随即又软下来:“我知道你不缺钱,可我又不想看着苏洋坐牢,这是很没有脸面的事,你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吗?”

  其他要求,我看着万玲,想着如果这老娘们能陪我睡一觉就什么事都好说话,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这事比苏洋坐牢还没有脸面,苏洋人在我们手上,他们当然是什么条件都会妥协的,只要不过份。

  “我腰很痛。”睡久了腰确实很痛,以前睡懒觉时怎么不觉得呢?

  万玲低头不语,我又说道:“我只有一个女儿,我爸爸还想让我再逃一个出来,你知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两个才是最保险的,我爸爸只生了我一个已经后悔死了,说什么也要让我生两个的,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生了。”

  “没有回转的余地?”万玲摊牌道。

  “没有,我受到的伤害不是用钱能解决的。”我断然道。

  万玲叹了口气:“你好好养伤,我再来看你。”

  “再见,阿姨。”我显示着我有着很好的家教,尽管我平时不怎么叫人。

  我想笑,可惜没人分享我的快乐。

  但不一会儿分享我的快乐的人就来了,是我亲爱的姑父。

  “怎么样?”姑父问道。

  “她还会来的。”我有些兴奋。

  “苏洋那小子还以为你真的伤得很重呢,反正大家都相信就行,苏洋和他家人见过了,这样效果更好。”姑父得意道。

  “我还要躺几天,我想早点回去。”医院的房间再好,哪有家好,医院的护士妹妹再漂亮,哪有朝霞漂亮。我在医院里失去了家的自由,失去了和朝霞偷情的乐趣。

  “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要虎头蛇尾,拿出点你爸爸的劲头来。”姑父教训我道。

  “我现在是重伤员,哪来的劲啊?”我懒洋洋地看了姑父一眼。

  手机响了,是爸爸的电话,他先把我训了一通,指示我见好就收,我敬爱的柴伯伯说话了,让我不要太给苏家难堪。

  我收到了最高指示,终于可以等出院了,我盼望着苏家快点来人,好让我解脱。

  第二天一早万阿姨又来了,看她充满自信的脸,一定是某人给了她什么承诺。

  “三百万,一口价。”我冷声道。

  “好,我答应你。”万玲十分爽快。

  我有些犹豫了,她怎么这么爽快,不禁又想起玉影来,当真是个痴情女,她跟我谈条件时对我的形象肯定不好,顺便就帮帮她吧,改观一下我高大的形象,便道:“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万玲有些忐忑起来,生怕我提出强人所难的事来吧。

  “听说现在正红的玉影小姐是你家媳妇,你知道,我这些天都在医院里,山庄的生意一落千丈,想让她帮我聚聚人气。”我胡言乱语道。

  万玲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好吧,我试试看。”

  “当然,是义演,没有好处的那种。”我笑得有些邪。

  “知道了。”万玲走了出去。徐锭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匆匆跟了去。

  三百万现金放在我面前时,我贪婪地咽了一口口水,这就是打我的代价,谁让他在我的地头上打我呢,真是白痴。

  经过一番治疗后,我终于荣幸出院,外面的天是那么的蓝,天上的白云是那么的白,路上走的行人是那么的白痴,啊,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案子没有撤,不过法医那里是如实鉴定的,轻伤,打我的两个人刑拘十五天,其他人都没事,在这件事上最吃亏的是高强和躺在医院的那位兄弟,他们有苦自己吃,不过我想苏家一定会给他们些补偿的。

  “我看你当黑老大是最合适的。”这是朝霞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你就这样看我啊,其实我们也没做过什么,一切都是按法律程序办的。”我得意地想着。

  “是没什么,只不过是装伤装重一些,苏家还真的以为你伤得很重。”朝霞苦笑道:“想不到你跟你姑父都这么无赖。”

  “这很正常,就象有些人被车碰了一下,就躺在地上耍赖,你说他错了吗?没有,他确实被车碰了一下,他只是用这种方式维护自己的权力。”我振振有词道。

  “听来是有些道理,可是我好象觉得你不是原来那个张漠了。”朝霞道。

  “后悔了。”我从背后环上了朝霞的小腹:“不管我变得样,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

  “没后悔,我不想后悔。”朝霞说道。

  “红颜祸水,苏洋真正的目的还不是冲你来的,他看你的眼神就已经透露出了那种信息,那种嫉妒的心情我也能体会,当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在别人手上时,恨不得马上去抢来,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只是想不到他这么笨,做出这样的傻事,反被我摆了一刀。”我剖析道。

  “你,”朝霞眼睛有些红:“你怪我?”

  我温柔一笑:“我怎么会怪你呢,既然能拥有你,就要好好地呵护你,你是祸水,可是我喜欢。”

  “知道了。”朝霞落寂地一笑。

  我们运用着自己无穷的智慧,想着两人关系的一切漏洞,主要还是针对苏洋的,在他眼中我是朝霞的男朋友,这白痴,可能现在还不知道我是结过婚的人,我想起来不禁有些庆幸,也有些得意。

  玉影在圆月山庄的演出由刘天策划,为我们义演三天,为了不引起哄动,我们封锁了消息,毕竟我们不是靠她的演出捞钱的,我这的生意本来就好,没必要靠玉影来拉动。

  当玉影第一天演唱时,客人只是觉得满意,说这个人唱歌唱得好,人也漂亮,有几个其他宾馆的老总还问刘天是哪请的,他们也有这个意向,刘天则告诉他们她是玉影,现在正当红的玉影,可惜实话是没有人相信的,在他们认为,台上的玉影充其量只不过跟玉影长得相像而已,看来玉影两个字的份量比她本人值钱得多了。

  玉影也很低调,只是尽她现在的本份,唱她的那些成名歌曲。说真的,为什么每个歌星的成名歌曲都是那么好听的,一曲成名后,就不见得有好听的歌了,不过人们记住了唱这歌的人,至于成名的歌曲就会被人们慢慢忘记,只是记住了这个唱歌的人,于是,她就出名了,出了名的人,唱什么歌也就无所谓了,她是名人,是公众人物。

  “谢谢张董给我这个机会。”在化妆间里,玉影对我感激道。

  “以你现在的成就,没有必要缠着苏洋的。”我笑着,她为什么要缠着苏洋,自古多情女子薄情郎,苏洋要真对她好的话也不会对朝霞有非份之想了。

  “张董是过来人,我听人说张董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女儿?”玉影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洒然一笑:“是啊,其实李朝霞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老婆的好朋友,那天我们刚好碰上,说真的,李朝霞很讨厌苏洋,而苏洋真正喜欢的却是李朝霞,不信你回去可以试试他,这次的事和李朝霞有很大的关系,你认为苏洋做事是不经过大脑的人吗?”

  “不是,一定是被什么事搞昏了头。”玉影看来已十分相信我的话。

  “不错,其实他是在吃醋。”我大笑:“这种感觉我以前也有过,很强烈的那种,强烈得什么事都会做出来”。

  玉影看着我:“你身体全好了吗?”

  “没有,哪有那么快的,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对了,你见到苏洋了吗?”我关心道。

  “没有,是万阿姨来找我的,真奇怪,以前我一直怕她,现在忽然就不怕了。”玉影苦笑着,眼睛似乎有些湿。

  “这件事后,苏洋会更恨我的,不过,对你一定会好起来。”我拿过玉影的手在她手背上学着西方的礼节吻了一下:“祝你幸福。”

  “谢谢,”玉影笑得很勉强:“有些事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我偏偏还要去强求,这次的事,可能让不可能的事成为可能,也可能什么也没有,但无论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你给了我机会。”

  “什么给你机会,你又不是想嫁给我,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你好好努力吧。”在玩笑中我竟说出了句正经话,真是难得。

  “我会的。”玉影眼中有些激动。

  “顺便提醒你一下,听说苏洋有洁癖,喜欢处女。”我心中好似有罪恶感,我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玉影怔了半晌:“我知道,你跟苏洋怎么象老朋友一样,他的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呆了一下,笑道:“我被他打了后让人去调查了,有些事可能比你更清楚,要不要告诉你一些?”

  “谢谢,不用了。”玉影显然有些顾虑,怕对苏洋的感情产生什么不利影响吧。

  但我知道我已经成功地在玉影心中种下了心魔,我突然感觉自己是魔鬼一样的人,也许正如朝霞所说,我变了。我是变了,在经过了这许多的人和事后,是变了,已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我贪婪,我好色,我善妒,突地察觉,我为什么要把这些不好的东西安在自己头上呢,其实我有很多优点的,多少通过朝霞我对社会还是有点爱心的,对,还有正义感,对苏洋的这种坏人坏事我坚决斗争到底,不管他有什么背景,我还要当慈善家,真心也好,沽名钓誉也好,慈善家我一定要当的,为了朝霞。

  三天后各大报纸和网站都报道了著名歌星玉影在Y市圆月山庄的神秘演出,这场演出没有预告,没有广告,人们猜测着她在圆月山庄演出的原因,让他们猜去吧,这是在为我做免费的广告,我要的就是这种出人意料的结果,玉影通过这事后名气可能会更大,这和制造绯闻提高名气不同,看来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怪事也能出大新闻。

  笑面虎唐寅出了看守所就来找我了。

  “张董,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谢谢你。”唐寅真诚地说道。

  “犯法的事不要做。”我从抽屉里拿出二十刀钱,推在唐寅面前:“这些钱你拿去吧,既然你不要坐牢,你女儿的学费就你自己拿去保管吧。”

  “张董,不要这么多的。”唐寅看着钱结巴道。

  “这里有你老娘的养老钱,你好歹应该找个工作的,人,总不能一直这样混下去,再找个老婆,好好过日子。”我善良地笑着,此时我觉得我就是佛,劝人行善的好人,我不禁有些佩服自己。

  唐寅拿着钱,好似还有话要说。我心里不禁有气,难道他还不知足?

  “你还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吧。”我和颜悦色道。

  “我那个被你砸了一砖头的兄弟出院了,苏家也给了我们一点好处,我想,我想我们能不能到你这儿来上班?”唐寅终于说出了心中想的。

  “这个有问题,”我笑道:“不如我再借你们点钱,你们去做点小买卖吧,比拿工资总要强的。”我想起苏家,我这样收留他们在情理上总说不过去,虽然唐寅帮着我演戏。还是让他们去做点生意,省得麻烦。

  “那谢谢张董了。”唐寅眉开眼笑道。

  我又拿出了十刀钱来:“有什么困难找我,这钱呢,赚了我要四成股份,亏了就算我倒霉好了,什么时候有空来定个合同。”

  “那谢谢张董了,我先写张借条好了。”唐寅道。

  “算了,你是个讲义气的人,你的名声只值这点钱吗?”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孟尝君。

  “那我也不客气,我走了。”唐寅说话语气有些哽咽,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人感恩戴德,记住我的好处。

  “记住,犯法的事不要做。”我看着唐寅的背影叫着,此时我觉得我好象大话西游里的唐僧。

  “知道了,我会记住的。”唐寅回头向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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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46:00

  几天来倒没有什么风声,于兰又电话催来,真是烦,还是去看看她吧,于老也交流交流感情,不知道他那玩意到底如何。

  于兰已在机场接我,一见我就兴奋地跑了来,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坏蛋,才来。”

  “有事走不开,不然早来了。”我笑道。

  “一点诚心也没有。”于兰接过我的旅行包:“有什么东西带给我?”

  “茶叶,你不是说茶叶嘛?”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你这个小气鬼,那是给我爷爷跟爸爸的,我才不要喝什么茶呢?”于兰嗔道。

  女人心,海底针,我总算见识了,怎么妻跟朝霞就不是这样的?

  “走吧,现在陪你去买。”我无奈道。

  “好吧。”于兰笑得有些异样。

  于兰陪我去的地方是一家大型珠宝店,看着各种珠宝的标价,我有些心虚,我感到我是穷人,在这里,我所有的优势感都没了影踪,我那山庄就是开个一百年,走到这里恐怕也感觉不到自己有几个钱,我有些颓唐,到什么时候我可以买下这里的所有东西,那买下全世界的妄言早已不堪一击,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只是只井底之蛙。

  “怎么了?”于兰摇了摇我的手臂。

  “到这里,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个穷人。”我叹息道。

  “这是一家国际连锁店,规模很大的,我经常来。”于兰笑道。

  “买东西?”难道于兰家里很有钱?

  “就看看,有的东西,穷一生之力也买不起,难得你有自知。”于兰认真道。

  “买个便宜的,我没带那么多钱。”我心痛道。

  于兰领我到一个柜台前,指着一根项链道:“我一直想买,虽然漂亮,可就是下不了手。”

  “多少?”我没敢看价格。

  “八万多一点。”于兰看着我,眼神中并没有企盼。

  我舒了口气:“那就买吧。”

  于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高兴道:“你真好。”

  项链确实漂亮,下次来一定给妻买一根,还有朝霞。但那价格标的哪里是八万多一点,是九万少一点,八万八千,这是我平生买的最贵的没用的东西。

  于兰把项链套在了脖子上,在镜子前自我陶醉着。

  “先生请跟我来刷卡。”柜台里的一个服务生道。

  “我没带卡,现金可不可以?”我问道。

  “什么,你这个土包子,这么远来你带现金?”于兰不相信地看着我。

  “先生请跟我来。”那服务生对我笑了笑,好象在笑我是土包子似的。

  于兰伸着脑袋看着我的旅行袋:“你还真带这么多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跟你老婆情人交待。”

  “闭嘴。”看着旅行袋中的钱少去了一半多,我十分心痛,枉我平时觉得自己很有钱。

  出了珠宝店的门,于兰对我笑道:“你还真象是暴发户。”

  “我是个土财主,我喜欢看着钱,还有数钱的感觉,没这东西我没有安全感。”看了看于兰脖子上的项链,她一下子拿走了这么多安全感。

  “不过还好,能视钱如纸片,喂,你心疼不?”于兰笑问道。

  “怎么不心疼,那家珠宝店是我的就好了,东西随便你拿,就象你到我那儿随便怎么吃都没关系。”我说道。

  “看你这么可怜,安慰你一下,那家珠宝店可是世界顶尖的有钱人办的,不是一个,是十几个,我这样说你好过一点没有?”于兰挺善解人意的。

  “好过点了,我就是看不得别人比我好。”我实话道。

  “可以理解,人之常情。”于兰点点头。

  “不对?”我皱眉道。

  “怎么啦?”于兰不解。

  “虽说是十几个有钱人,可人家最起码总有十几家店吧?”还是太有钱了,我的那点家业恐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算了,你算什么啊,一定要跟人家去比。”于兰打击我道。

  “不去想了,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我释然,我这不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嘛。

  “讨厌鬼,走了。”于兰拦了辆出租车。

  中医研究院建筑都以古典为主,周围古树成荫,倒象是回到大自然的怀抱,花坛中种的都是草药,我竟也认识几种。

  于兰家在中医研究院里面的一个四合大院里,有着浓郁的老式气息,虽是夏天,但这儿的温度与外面至少差很多度,阴凉阴凉的,比起柴伯伯那个院子好得太多了,真会享受。

  “这儿真好。”我呼吸着这儿与众不同的气息。

  “这儿好?”于兰不屑道。

  “你家没人啊?”我笑道。

  “还没回来呢,你想干什么?”于兰警惕地看着我。

  “干嘛这么看我,会把你吃了啊。”我大笑,她竟这样看我,又不是没和我上床过。

  “在我家里规矩点。”于兰警告道。

  “有监控吗?”我朝四周看着。

  “只有你这变态才会在办公室装监控,你以为都象你啊。”于兰讽刺道。

  “知道了,我做人一向规矩,也不知道是谁惹我。”我懒洋洋道。

  于兰脸一红:“你先去洗个澡吧,等下他们都回来了。”

  “好吧。”想不到于兰在家里这样淑女,没人时也这样,我放心不少。

  洗完澡出来时,想不到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下班也不要这么集中嘛。

  我对于老点了点头,于兰为我介绍她家里人。

  看上去就有些古板一样的是她爸爸于好问,和于兰有些相象的妇人是她妈,戴着厚实眼镜比我还高一头的是她哥,叫于志成,也在院里工作,还有个小保姆,笑得有些甜,刚才怎么没见?

  这中医研究院怎么象是家天下啊?吃饭时很沉闷,不知怎的,连于老这么开朗的人也不说话。

  吃完饭,于好问才跟我说上几句话,无非是感谢我救于老和于兰的话,于志成只是淡淡地看了我几眼,倒有些象不屑的样子,很没劲。

  “晚上你和爷爷睡。”于兰的话倒象是命令,不容我反驳。

  “好吧。”我犹豫了一下,反正是一夜,明天就去找宾馆,呆在于兰家里我会发疯的,我有些后悔与于老签的那个合同,不这样的话我可以好好做我的张董,钱少就少一点,起码可以看到钱,开发我的山庄,那时我定是被钱迷了心窍,为于老这个水中月所惑,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到何年何月才能变钱啊?

  “小张,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于老在我面前恢复了些童趣。

  “是于兰叫我来的,我哪有那么好?”我笑道。

  “能来我就好,都一把老骨头了,与世不多了。”于老勉强地笑着。

  “你好象不开心,你们家的人好象都有毛病?”我不客气道。

  于老大笑:“看出来的人很多,当我面说的人就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你还让我住你这。”我笑道。

  “我有事跟你说。”于老郑重道。

  “有什么事你说吧。”

  “是这样的,那东西我可以确定真的可以治爱死病,可我儿子他们都不信,说那只是普通植物,根本没有药用价值,张漠,你能不能信我一回?”于老殷切地看着我。

  “我信你。”我毫不犹豫地说着,心中却是一阵兴奋,鬼才信,我不跟你浪费时间,回去我就开发我的大山去,让那合同见鬼去吧。

  于老叹了口气:“这世间总算还有一个知音。”

  “于老德高望重,他们怎么不相信你呢?”我问道。

  “因为我曾经提了一个很愚蠢的提案,就是从泥土中直接提炼药物。”于老苦笑着。

  “植物的养份都是直接从泥土中吸收的,这个提议很棒,而且理论上行得通啊。”于老真是天才,直接从泥土中提取我们需要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样就不要种粮食了。

  于老笑道:“你怎么跟我一样傻,问题是有人做到了吗?就算做到要花多少成本?”

  “没想过。”我最关心的倒是那野人参到底有没有用,我已经花很多心血进去了。

  “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给小兰一个机会?”于老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不会是让于兰当我小妾吧,都什么年代了。

  “什么事啊,能帮忙的我当然乐意。”我挺尊重老人家的。

  “帮小兰建一个实验室,她一定能胜任的,要是真成功了,你是生意人,你应该知道回报的。”于老又抛出了一个美丽的肥皂泡。

  “好吧。”我答应道,至于要不要帮明天先问过于兰再说。

  于老从抽屉中拿出了块玉来,递给了我:“这个你收下,我没什么送你的。”

  是个鬼头,面目狰狞,入手冰凉,十分舒服,我很喜欢,这东西我从来没看到过,嘴上却道:“这么重的礼,我怎么受得起。”

  “这是鬼王,辟邪用的。”于老解释道:“你收着吧,也不值几个钱。”

  “那我不客气了。”将鬼头套在了脖子上,整个人感觉一阵清凉,真是个宝贝。

  于老欣慰地笑着:“人生难得有一知己,老来苦,苦自知。”

  “于老怎么这么悲观啊,这不象你的性格。”

  “我还不是为了小兰,全家人,我看就小兰是正常的。”于老苦笑着。

  于兰正常,别人信,我是不会信的,我点头道:“是,明天我住宾馆去。”

  “明天叫小兰陪你逛逛,第几次到首都啊?”于才问道。

  “第一次。”我有些脸红,我走过的地方并不多。

  “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事吗?”于老微笑着。

  “不知道。”我干脆地说着,每个人最重要的事都是不同的,我怎么知道?

  “对我来说,就是死,叶落归根,你帮我买块墓地,我死了,骨灰一定要回到家乡的,上次出了事没成,我老骨头了,这事你就帮个忙。”于老倒象是在说遗嘱。

  “好吧。”我随口答应着,这种事一般是叫儿子办的,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外人,看来于老对他儿子很失望,纵是有所成就,也不过如此。

  “老来还能交你这个朋友,真是不错,不早了,睡吧。”“哦。”我应了声,却哪里睡得着。

  一会儿于老已呼呼睡去。

  早上和于兰一家人一起出了门。

  于好问将我拉过一边:“你爸爸昨晚跟你说了什么?”

  “很多我都忘了,也没什么。”我还是少说为妙,等下跟于兰说吧,这个家庭我搞不明白。

  “有些东西你别当真,我爸爸有老年痴呆症。”于好问的话让我有石破天惊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我心下惴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兰根本没跟我说,等没人时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到哪玩?”于兰对我道。

  “你问我我问谁?”其实我不喜欢玩,只是盛情难却。

  “法严寺吧,先拜个佛保平安。”于兰郑重道。

  “你信佛?”想不到于兰还姓佛。

  “信,走吧。”

  “哦。”

  法严寺,法像庄严。

  于兰虔诚地在佛像面前磕着头,上了香,末了站起对我道:“该你了。”

  “我不拜。”我摇了摇头,我从小就不喜欢这玩意,听爸爸说他们那时候把这些封建残余都砸过。

  “心诚一点,拜过就知道了。”于兰看着我,令我不忍心拒绝。

  “好吧。”我装作虔诚地点了一柱香,跪在佛像面前,感觉自己多么渺小,那佛像是那么的大,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磕了一个头,那不是我自己吗?难道我是佛祖转世?求人不如求已,其实拜的对象应该是自己,有很多高官也信这个,可是在那些完全丢失佛门戒律的出家人的侍奉下,佛能灵吗?

  “有什么感受吗?”于兰帮我插上了香。

  “我是在拜我自己。”我笑道。

  “孺子可教也。”于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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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47:00

  “你爸爸跟我说你爷爷有老年痴呆症。”出了法严寺我对于兰道。

  于兰怔了一下,脸色阴沉了下来:“你信不信?”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你爷爷挺好的。”

  于兰叹了口气:“爷爷说的话你信吗?”

  “不信,不过我信你的。”我探询地望着于兰。

  “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于兰果断地说着。

  我舒了口气:“那我信了。”

  “信爷爷话的人都是白痴。”于兰打击我道。

  我“嘿嘿”一笑:“就让我们当白痴吧,信我者永生。”

  “自大狂。”于兰轻叱道。

  “错了,是自恋,”我纠正道:“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怎么去爱别人呢?”

  于兰忽然抱紧我:“还是你好。”

  “喂,不要这样,现在还在佛门净地的范围之内。”我轻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寺庙大门。

  “舍去臭皮囊,心灵的纯净才是真的。”于兰挽着我的手:“想上哪?”

  “你又问我?”我埋怨道。心灵的纯净,我有吗?于兰有吗?答案是不容置疑的,我们都有,只要我们自己认为纯净就行了,就象纯净水,贴上纯净水三个字的标签就是纯净水了,哪管这水的本身是自来水,井水,还是池塘水。

  “到大明湖吧,我们去划船。”于兰建议道。

  “大明湖?”我心底有些喜悦,某种念头又在心底作祟:“好啊。”

  “你喜欢水啊?”于兰见我高兴脸上也有了些笑意。

  荡舟湖上,尽抒平生意,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绦净。头枕着于兰的大腿,舒服地看着天,天,尽收眼中,我眼中的天,是那么的小,但比井底蛙眼中的天肯定是要大得多的。

  “你会不会游泳?”于兰问道。

  “小时候会,现在不知道会。”我闭上眼睛:“小时候老屋后面就有一条河,河水清澈,就象你的眼睛,河里不时的会有冰凉的暗流,天一热就天天泡水里,可以捉鱼,摸蚌,摸螺蛳,还有荷花,这大明湖的风景,也不过如此,哪比得那条长长弯弯的九曲河啊。”

  “真的很令人向往,爷爷也跟我说过,那条河还在吗?”于兰的手摸着我的脸,可能她有些神往吧。

  “在,不过现在已经变草坪了,”我心痛道:“我看着它一天天变黑,变臭,变成垃圾河,实在没办法,一填了事。”

  “真可惜,还有个绣湖的,怎么样了?”于兰问道。

  “听说在治理了,不过已是一潭死水,再治理也不会好到哪去。”我笑道。

  “有个人很讨厌,老缠着我,你说怎么办?”于兰忽然道。

  我想起了于兰说过的那个他爸爸的学生,不置可否道:“找个人嫁了吧。”

  “你,”于兰怒道:“你心中根本没有我。”

  我吁了口气:“有如何,没有又如何,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只问你心里有没有我,我不需要结果。”于兰眼中竟有些泪水。

  我不知道怎么跟于兰说,我竟有些害怕,忽然想起爸爸来,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柴伯伯又怎样了,我不敢打电话,生怕有不好的消息,脸上自然有了些悲怆之色。

  “我知道了,我不会强求你的,说白了,我们只是合作者,我们从没有感情过。”于兰拿脖子上的项链:“送给你老婆吧,朝霞也没关系。”

  我眼中竟有一丝眼泪:“那是你的,不管怎样,都是你的。”

  “我不要,你不要的话我扔进湖里了。”于兰将项链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好象是最后一眼般。

  作势要扔去时,我抢下了她手中的项链。

  “你舍不得扔啊?”于兰淡淡道。

  “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我展开了项链,此时看去竟有些凄美。

  “看过,我不喜欢悲剧。”于兰也在小舟中躺了下来。

  “是悲剧,最大的悲剧是那海洋之心,好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海里,那是我最心痛的。”我坐了起来:“来,我帮你套好。”

  “守财奴。”于兰骂着,但还是坐了起来,让我把项链挂了回去。

  “要是回到封建社会就好了,我一定把你们都娶了。”我说着不负责任的假设。

  “我就是没有遇到比你坏的人,要是有,我就不会想你了。”于兰真情流露。

  “我跟朝霞可能是悲剧,也可能是跟我老婆,尽管我不想,可我在等,你与我可能是我第一个悲剧,有时我很麻木,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悲剧,我爱你们,你们爱我,有取必有舍,可我舍不得,我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可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这可能吗?在我身上,注定要有悲剧发生,不管发生在你们三人中任一人的身上,于我,都是悲剧。”望着鳞光闪闪的湖水,也许,跳到湖中就能永生。

  于兰抱住了我:“所有悲剧都是爱情的精典,我不求天长地久,我只要过程,不要结果。”

  “轰轰烈烈,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回去吧。”我操起了船桨。

  “好,不过我不想回家。”于兰脸上有些凄迷之色。

  “你家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奇道。

  “一个产怪胎的家庭。”于兰冷冷道。

  “怎么个怪法?”虽然怪怪的,但终究没什么体验。

  “没什么感情,从幼儿园开始,我和哥哥都是全托的,爸爸妈妈只是偶而来看看我,我和哥哥更是难得碰到,有时我不觉得有这个哥哥,倒是爷爷经常来看我,在这个家,我们彼此都没什么话说,尽管在外人眼里,我们都是社会的精英。”于兰苦笑道。

  我恍然:“可怜的孩子。”

  “不要你可怜。”于兰毫不领情。

  “走吧。”心底有股莫名的烦燥。

  上了岸,于兰道:“长城去不去?”

  “不去,太累了。”我只想找家宾馆睡一觉。

  “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长城,你到首都干嘛?”于兰有些不悦。

  “来看你的,再说我不是好汉。”我笑道。

  “你,”于兰娇笑道:“那我们回去了。”

  在中医研究院边上不远处找了家叫汉宫的四星级宾馆。

  洗了个澡,其实玩是最累的,我一个人在山中转悠时也没觉得这么累。

  拿起手机分别和妻,朝霞通了电话,报了平安。

  于兰裹着浴巾出了来,我眼睛一直,李太白那“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千古名句跃上我心头。

  于兰看着我:“不许你碰我。”

  我心一冷,不碰就不碰,有什么了不起,你难道比朝霞漂亮吗?可生理上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我自制力是差,但我心理上不需要。

  打开电视无聊地一个台一个台地按过,这年头真的没有好节目。

  “看足球吧。”于兰接过遥控器按了一个台。

  “足球有什么好看,半天进不了一个。”我抱起枕头,想着朝霞,沉沉睡去。

  醒来时疲劳尽去。

  电视中还在踢着足球,一群无聊的人在看台上大呼小叫着,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慢性自杀。

  于兰不在看球,背对着我。

  “怎么了?”我一把扳过她。

  却见她泪流满面。

  “你心中没有我。”于兰抹了一下眼泪。

  “怎么了?是你叫我不要碰你的。”我虽然知道女人就爱说反话,但刚才还是听她的话,怎么会心中没她呢?

  “大头鬼,”于兰抚着我胸前于老送我的鬼王,抽泣道:“人家都穿成这样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欲念急剧地上升,嘴上却道:“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和朝霞的。”

  “你,”于兰怒道:“我走了,再不想看到你。”

  “你走得了吗?”一把撕去于兰身上裹着浴巾。

  “你个大头鬼,坏死了。”于兰哭着敲打着我的胸,令我舒服已极。

  两人久旱逢甘露,在床上疯狂地用各种姿势欢好,平时不敢用在妻与朝霞身上的性幻想尽情地在于兰身上招呼,满足得想死去。

  看着睡去的于兰,帮她盖好被子,她身上那些乌青和齿印立即看不见了,要是朝霞也象她这样疯狂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来,我竟忘了在大明湖撒上一泡,我美好的志向竟落空,什么时候有空一定好去补回来的。

  “我带你去蹭饭。”于兰醒来打了个电话后对我说。

  “哪?”

  “去了就知道。”

  “哦,是你朋友家吧。”我猜测着。

  “算是吧,今晚我不回家。”于兰笑道。

  “睡那儿?”

  “不行,我身上要是被看到怎么办?”于兰穿着衣服。

  “哦,”我坏笑道:“你是想暗渡陈仓,掩耳盗铃,跟我睡啊。”

  “臭美你,走吧。”于兰催促道。

  出租车七拐八弯的,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好象是个小区吧,反正于兰知道就行了。

  于兰领着我上了一幢楼的三楼,按了一下门铃。

  门一开于兰就和那开门的老太太抱在了一起,丝毫就有拘束。

  “我带了个朋友来。”于兰对那老太太道。

  “快请进,你难得带朋友来的。”老太太笑容满面。

  “阿姨,你好。”我有礼貌道。

  “这是王怡王教授,还是叫王老师吧。”于兰扶着王怡的肩,没有任何的拘束。

  赤子之心,油然而生,没有任何的拘束,我笑道:“还是叫阿姨吧。”

  “来,别客气,坐。”王怡笑得十分开心,只是看我的眼神……

  于兰好象到自己家一样,打开冰箱找着吃的,看来比到自己家还要熟络。

  “于博士,你还没介绍他是谁呢?”王怡慈祥地看着于兰,比她家里人更象家里人。

  “张漠,听他说小时候在沙漠种过树,所以是沙漠的漠。”于兰介绍道。

  “你还在沙漠种过树?”王怡感兴趣道。

  “是我爸爸啦。”我不好意思道。

  “现在也有人在沙漠种树,不过沙漠太大,这边种了,变绿洲了,可那边又有地方沙化,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大用,可这种精神还是要推广的。”王怡说得很有道理。

  “哇,你们还研究沙漠种树的课题啊,好伟大。”于兰笑道。

  “丫头,张漠是不是你男朋友啊?”王怡笑着。

  “暂时是吧。”于兰竟会脸红。

  “哪个学校毕业的啊?”王怡关心道。

  我这点学历,在她们面前实在不堪一击,干脆贬低自己道:“大学勉强能毕业。”

  “不错,不错。”王怡笑道:“现在在干什么啊?”

  “包了块山,混日子。”我实话说着,千万不要问我婚否,不然我只好撒谎了。

  “不错,有自己的地盘。”王怡赞道。

  “你老退休了吧?”我忐忑道。

  “是啊,带她们这些人太累了,人生几何,也要歇歇了,于兰这孩子挺调皮的,你要让着她一点。”王怡满有生意地看着我。

  “不调皮啊,她在家里很拘谨的。”我笑道。

  “你到她家去过了?”王怡有些惊讶:“她爸爸认可了?”。

  “张漠,你不要乱说话。”于兰红着脸警告道。

  “哦。”我只好不说话。

  王怡却呵呵笑着对于兰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还瞒我啊。”

  “不是的,”于兰急道:“张漠,你说。”

  “是啊,我跟于兰没什么的。”我忙道。

  “是嘛。”王怡不置可否:“没必要向我解释的,我做晚饭去,你们先玩一下。”

  “我来吧。”于兰勤快地向厨房走去。

  “唉,这孩子。”看着于兰背景,王怡叹了口气。

  “于兰一直是你带的?”我问道。

  “一班子少年大学生,有出息的也没几个,我是在拔苗助长啊。”王怡怨自己道。

  原来少年大学生是眼前人造就的,我不禁有些佩服,十几年的书要是在几年内读完,真是美事,那人不就等于多活很多年了。

  “很好啊,我怎么就没遇到你这样的老师呢,不然我现在可能也是博士了。”我大言不惭道。

  “教学的目的是引发学生学习的兴趣,培养自学的能力,可我们现在的应试教育恰恰相反,我更是反得离谱,当年是得到了社会的认同,可又怎样,你不要被表象迷惑了。”王怡苦笑着。

  “这样啊。”我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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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0:52:00

  看着妻的背影,我的头立即大了起来,我真是没事找事。门外是妻学校的几个老师,错愕地看着我,我真是跳到什么河都洗不清了。

  “还不去追。”马老师提醒我道。

  我苦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妻没接,直接挂了。

  “是不是又给你造成误会了?”梅雨婷有些口吃道。

  “没事。”我安慰着她,又拨了朝霞的电话。

  “什么事啊?”朝霞问道。

  “你有空吗,我跟我老婆有点误会,你找到她先把她稳住,好不好?”我急道。

  “好吧。”朝霞挂了电话。

  我舒了口气,朝霞出马,总应该没事吧。

  “没事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我对那几个老师道。

  “那我们走了。我们也会帮你说说的。”几个老师好心道。

  回到车上,把梅雨婷手上的镯子拿了下来,放入盒子中,总应该跟妻有个交待。

  朝霞手机打来:“我在朝晖路91号这里,你马上过来,我在警车上。”

  踩了油门我马上往朝晖路赶去。

  路边停了辆警车,我在警车后面停了下来,吩咐梅雨婷坐在车上,我朝警车走去。

  朝霞疑惑地看着我,妻则在一个劲地抹眼泪。

  我钻进车里刚要说话,妻捂着耳朵叫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我无奈地示意朝霞下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

  朝霞轻声道:“真的假的?”

  我哈了口气:“我喝酒了,要真有企图我会喝酒吗?”

  “这倒也是,我信你,我给你当说客吧。”朝霞笑道。

  “喂!”我喊住了朝霞:“你注意点,我喝酒过会发生什么事只有我老婆知道,你是不知道的。”

  “我有那么笨吗?”朝霞妩媚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样?”我一坐回车上梅雨婷就问道。

  “没事,等一会儿吧。”我说道。

  果然,一会儿功夫朝霞就陪着妻走了来。

  “你喝酒了?”妻问道。

  我哈了口气,妻掩鼻躲了开去,对我道:“我误会你了,小梅呢?”

  我朝车后座指了指。

  妻拉开车门,对耷拉着脑袋的梅雨婷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张董人很好的,他是给你去买手镯的。”梅雨婷澄清道。

  我忙把手镯递了过去:“喜欢吗?”

  妻看着手镯,又看了看梅雨婷,道:“其实小梅最配这只手镯了,送给小梅吧。”

  从妻眼神中,我已读懂,引起我们误会的东西,她不想留着。

  “这怎么行,这是张董特地为你买的。”梅雨婷客气道。

  “你收着吧。”我对梅雨婷命令道。

  “好吧,我先收下。”梅雨婷看着我的眼神道。

  “我送你回学校。”我对妻道。

  “好吧。”妻上了车。

  “我送小梅回去吧。”朝霞对我笑着。

  准没好事,嘴上对梅雨婷道:“你坐李队长的车回去吧。”

  “哦,”梅雨婷下了车:“我头一回坐警车哩。”

  “想坐找李队长就行了。”我笑道。

  与朝霞告别,我才发觉背上有一身冷汗。

  “怎么今天不在学校啊?”我边开车边问道。

  “学校放电影,没什么事,出来逛,想不到把你给逮住了。”妻笑道。

  “你怎么乱送人,那镯子要一万二。”我装作可惜道。

  “引起我们误会的东西我一律不要,包括你,你给我小心一点。”妻威胁道。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凶了?”我还真有些怕,万一我跟朝霞的事被她知道,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只想一个人独占你。”妻深情道。

  “不要回学校了,我们开房间还是回家?”我调转了车头。

  “开房间。”妻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好吧。”我朝新开的一家宾馆开去。

  妻觉得误会我不好意思吧,在床上特别卖力,可惜她用完浑身解数也不能让我雄起,妻这才满意地睡去。到早上时我才恢复正常,妻的狂热,让我把积郁多天的坏水全放在了妻的身体里,我差点把她真的当成是于兰,但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乌青和牙印,妻都生受了。

  送妻回了学校,到山庄时梅雨婷已在办公室门口等我。

  “什么事?”我开了门。

  梅雨婷将那手镯和我放在她包里的三刀钱拿了出来:“张董,这手镯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这不是我送你的,是我老婆送你的,送出的东西我们是不会收回来的,你放心收下吧。”我习惯地看了看监控器。

  梅雨婷却拿着手镯站着不知所措。

  我叹了口气,对她道:“拿过来吧。”

  梅雨婷松了口气,把手镯递了过来。

  我拿出镯子,拉过她的手,强行套了进去。

  “好了,没什么事你好走了。”我笑道。

  “哦。”梅雨婷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回来,”我想起朝霞昨晚离去时对我笑,准没好事,问道:“昨天李队长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其实也没什么。”梅雨婷犹豫不决。

  “说吧,我不会怪你的。”我更加有了兴趣。

  “她说张董很花心的,叫我小心点。”梅雨婷忐忑不安地说了出来。

  “知道了,你忙吧。”没想到朝霞会说这样的话,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什么?头大,不去想了。

  拿起早报看着,一则拍卖广告映入我眼帘,竟是本地的一家国营药厂整体拍卖。

  我马上叫了刘天来。

  “买这家药厂,你疯了。”刘天不解道。

  “我要的是地皮。”我掩饰着。

  “这里的地皮要升值不知要多少年,你有没有发烧啊?”刘天问道。

  “我私人买,不关山庄的事,你不要管,我一定要买。”我下定了决心。

  “起拍价五百万,还有工人的安置问题,这是个无底洞,你拿什么来填?”刘天无情地打击着我的积极性。

  “再让我想想。”我头有点大来,我可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

  “你慢慢想吧,我给你去打听打听。”朋友到底是朋友,打击过以后还会安慰我。

  其实于老那玩意根本没出成果,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我的钱也就是这么点,投了就没了,真找爸爸要还真不好意思,还是放弃吧,不如给妻多买几个手镯。

  懂得放弃,何况我根本没有吃亏,不象苏洋那白痴,投入本钱还自以为是地以壮士断腕的气概放弃,放弃了却又后悔,后悔了又重新来,美其名曰:从什么地方摔倒就从什么地方爬起。出发点是好的,立意明确,可一点意思都没有,枉我开始时还有点嫉妒他,原来他做事的方式和他漂亮的脸蛋根本不成正比,真不知道他是怎样赚钱的,不过想起苏护来,钱自然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只是一个不好,还是会象柴伯伯两个儿子那样陷进去。什么时候到他那里去关心一下,看看有什么借鉴的。

  躺在椅上,无聊地拿下胸前的鬼王看着,看来这鬼王真的可以辟邪,随着角度的移动,里面似有一层东西在流动,很好看,鬼王鬼王,万鬼之王,本身就是凶厉之物,世人怕凶,可能万物皆如此,所以能辟邪,要是这玉被雕成观音什么的,我想我是不会喜欢的,就算观音姐姐真有万千化身,地球上人这么多,而信观音姐姐的好人坏人又那么多,她定是忙不过来的,还不如这鬼王,他保佑的人一定很少,一定很有时间,所以相对来说他做事会认真一点。

  我现在的人生目标是当慈善家,慈善家应该是很有钱的,随便拿点零钱出来就能得到人们的赞誉,社会的认可,想象着那种感觉,我有些飘飘然起来,但现实是我远远达不到那水平,但是万一于老那东西成功了,我想我离世界级的慈善家也不会远了,美啊,真是太美了。

  刘天回来了。

  “怎么样?”我问道。

  “你想过好没有?”刘天反问。

  “我放弃。”我笑道。

  “真的放弃?”刘天又问,听他语气事情好象有些转机。

  “真的。”我斩钉截铁道。

  “游戏规则可能有变,不是五百万起拍,而是一元起拍。”刘天笑道。

  “真的?”我有些兴奋,但旋即道:“便宜无好货,肯定有什么条件?”

  “看来你还很清醒嘛,不错,条件是让这个厂起死回生。”刘天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你想把这厂起死回生?”看样子刘天比我还迫切。

  “是啊,你难道真放弃?”刘天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我真的放弃,白给我我也放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拿出一支香烟撕着。

  “那算了。”刘天有些沮丧。

  第二天暴出新闻,醒世堂药厂以一元起拍,报名者踊跃。

  我不屑一顾,让一个垂死的病人起死回生,医生要花多少精力?还不如让这病人早点死,早死早投胎。

  看着刘天惋惜的神情,怕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吧,以他的智商怎会如此想不通,我都想得通,我不禁有些得意,看来我还真是做大事业的,不为表面所惑。

  下午约了小鲍和刘天一起喝茶。

  小鲍肚子明显有些挺,我忙关心道:“几个月了?”

  小鲍苦笑:“应酬多,运动少,没办法。”

  “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刘天调侃道。

  “还是老张最辛苦,老张,你跟你那口子怎么样了。”小鲍说话有些暧昧,他说的定是我与朝霞了。

  “很好。”我不悦地看了小鲍一眼。

  “你不要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小鲍很得意,象是报了我刚才问候他怀胎几月的仇。

  “你们在说什么?”刘天不解道。

  “没什么,喝茶。”我和小鲍笑脸道。

  三人真真假假地谈着男人的话题,很久没这样了,真是好。

  电话响起,是于兰的手机。

  “我爷爷去了,你过不过来?”于兰哽咽着。

  “什么?”我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一样,这不是都泡汤了吗?可敬的老人家,我摸着胸前鬼王。

  “你过不过来?”于兰又问道。

  “我过来。”我颓唐道。

  老人家叫我给于兰搞一个实验室的,不知道于兰能不能胜任,还有他叫我买墓地的,可我都没干。他给我的这块玉恐怕真的值百把万,我给他做这些事要花多少钱他肯定都算过,不然不会给我这玉了,算起来我并没有吃亏,对于老我不禁有些愧疚,我一心只是在算计他的成果,而妄想一飞冲天,我真是混蛋。

  “怎么了?老张,你还会哭啊。”小鲍问道。

  “我到首都去一趟,刘天。”还是给于老买块墓地吧。

  “什么事说吧。”刘天道。

  “买块墓地,要最好的,于老去了。”我真的有些悲伤。

  “不会吧,你是他什么人,他后事要你来办?”刘天疑惑道。

  “叫你办你就办,哪来这么多废话,先买来,他用不到我自己用。”我没好气道。

  “那你也用不着咒自己啊?”小鲍劝道。

  “咒就咒吧,我咒自己长命百岁总可以吧,人迟早要进那里面去的,说不定还是两百年后呢?”我怎么会咒自己,我只会保佑自己长命百岁。

  当晚我就买好了机票,回山庄交待了一番,便约朝霞到了江滨绿廊的新房。

  朝霞很晚才来,穿着警服,我暗自流了一口口水,那要求只能闷在心里,再不敢提。

  朝霞见到我说道:“你姑父又开始放火了,搞整风运动,这些天都会很忙的。”

  姑父一定是为那天的事搞这运动的,有错就改,善莫大焉,他就是这样喜欢做实事的人。

  洗过澡,和朝霞欢好,朝霞坐在我上面,我闭目享受着,想象着朝霞穿着警服,拉着小提琴在与我欢好,真是刺激,但我只能想,如果说出来又会伤她自尊,把她那仅有的一点自尊拿来践踏,我还真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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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1:05:00

  和于兰又回屋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留下线索才出了来,宋礁还在外面。

  “还不回去睡啊?”我关心道。

  “睡不着,我想跟你们去看看。”宋礁说道。

  “不好意思,沿途我们还要接一些同事,坐不下啊。”我说慌不假思索。

  “那你们走好,回来把事情说给我听。”宋礁手头还需要很多素材。

  “我不会说,但我会写,你打字都省了。”我笑着上了车。

  “保重。”宋礁依依不舍。

  我将一只自己封口的方便面纸箱递给了宋礁:“送你跟钟鹏的,两个人在一起时再拆吧。”

  “搞这么神秘啊。”宋礁饶有兴趣地接过纸箱。

  “别了,我的朋友。”我一加油门,车子往村外而去。

  开了两个小时,天已蒙蒙亮,于兰躺在椅上睡得正香。我将车停下,把车子的假牌照换了下来,我们隐姓埋名的一段非法行医的生涯终告一段落。

  中午时我手机响起,是宋礁。

  “贾岛,你这个假人,搞什么搞,你也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宋礁有些愤怒。

  “对不起,老宋,那十万元钱怎么分配我已经写好了,你叫魏喜一家明天到县城医院化个验,我听蓝博士说他们已经好了。”

  “你们既然能治那病为什么不留下来。”宋礁不解道。

  “你相信我们?”我有些开心,毕竟敢说能治好爱死病的人基本上都是骗子。

  “我相信你们,哪有给人治病还给人家钱的人。”宋礁话语中有些哽咽。

  “这药来之不易,小批量生产都有困难,我也没办法,有些东西还请你保密。”我半真半假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宋礁问道。

  “你不要问,你查不到我们的,有事你打这个手机好了,是我用假身份证买的。”我有些得意。

  “好吧,我会记住你们的,钟鹏要跟你说话。”

  “贾岛,你们到底搞什么,就这样溜了?”钟鹏言真意切道。

  “钟鹏,你什么都不要说,你是个好干部,干出点成绩来,争取当大官,你现在只能管一个村,要是整个县都你管,老百姓就有福了,缺钱的话你打这个电话,我们还会见面的,也许一年,也许三五年也不定。”跟他们我还真相处出些感情来了。

  “你还想回来吗?”于兰在边上问道。

  “回来,我赚足钱一定要回来。”我眼中有些泪,这里的人需要我,但我需要钱。

  “看来还是钱重要,你这个伪君子。”于兰笑道。

  “接下来是我们应该怎么赚钱,其他的事情都丢一丢。”我还是想钱。

  “本来有药厂做依托,我们的事会很顺利的,我们还是要买个现成的药厂,不然我们的药是非法的。”于兰解析道。

  “这事我托朱纪才打听过了,邻近的W县有个农药厂要卖,我打算买过来。”

  “要死你,买农药厂干什么?”于兰拧了我一把。

  “我说错了不行啊,不是农药厂是兽药厂总行了吧。”我忙纠正道。

  “这还差不多。”于兰笑道。

  “兽药厂也行?”我问于兰。

  “怎么不行,人和野兽没什么区别啊。”于兰笑得更大声了。

  “说正经的,这家中药厂我一定要搞定,上次太没面子。”想起那事我心中就痛。

  “你打算小批量生产还是大批量生产?”于兰打了个呵欠。

  “小批量,物以稀为贵,我打算以人论价,我们拿走病人的四分之一财产,你说我这个计划可行吗?”

  “值得一试,那我们就专门收治有钱人,一年内准发。”

  “那要看你了,财神。”我看着于兰仿佛看到了钱。

  计划雷厉风行地开展,我以两百万的低价收购了W县的中原制药厂,这里经济虽然欠发达,但我无所谓,药厂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跳板。

  制药厂的技术员全部被我清退,只留下普通员工和一些检验人员,我不需要技术好的人,我怕泄密。

  买入一批高级设备,开始小批量生产,过程由于兰全程监控,而我则到直辖市S市找客源,这里毕竟是国际大都市。

  我的第一个客户是U国华人,叫李灯辉,很有钱,当我问他有多少财产时,他得意地说有两亿美元的财产,于是他的价位被定在五千万美元,看着他后悔的样子我很开心。

  因为我们的药还在试验阶段,所以只能跟他签用药协议,让他当我们的药的试验品,反正病急乱投医,爱死病病毒己在他身上潜伏五年了,什么时候发作不知道。

  我们租了一家公立医院的病房,细心为他治疗,两个月过去后,竟治好了他,我跟于兰很高兴。但我要李灯辉付钱时,麻烦来了,他不愿意付,说我们是敲诈,他本来没爱死病,是我们误诊他有的,这病到现在为止世界上还没有药医,说我们是骗子。

  于兰很生气,拿起针筒就想扎他,被我阻止了。

  我笑脸对李灯辉道:“那我们的治疗计划到此为止,万一李先生以后以发生什么事我们概不负责。”

  我和于兰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走人,这下倒是李灯辉慌了,狐疑地拦住我们:“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你的爱死病病毒确实是没了,你尽可放心,不过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本来还有一个疗程的,既然李先生不相信我们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威胁你,只不过这药的副作用和爱死病病毒的机理好象差不多,你就慢慢享用吧。”我狞笑道。

  这下轮到李灯辉怕了:“快给治,我给你们钱。”

  “先付钱。”我断然道:“对于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所以加收你一千万的违约金,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灯辉咬咬牙:“好,我给你们六千万。”毕竟生命重于一切,钱还可以再赚。

  当六千万美金到账后,我笑着对李灯辉说:“亲爱的李先生,其实你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再治疗,我只不过是吓吓你。”

  “你骗我。”李灯辉大怒。

  我嘲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先毁约的,不过你给我介绍一个有钱的病人的话,我会给你百分之五的提成。”

  李灯辉拿出一个计算器算了一下,很开心道:“好,成交。”

  李灯辉介绍来的是一个富婆,叫吕嗅莲,也是U国华人,很怪的名字,不过这名字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是个很喜欢出风头的女人,想不到她竟是爱死病病毒携带者。

  我问她有多少财产,她犹豫了一下,道:“大概五千万美元吧。”

  我大笑:“我派人调查过你,你起码有五亿美元的财产,我收你一亿两千五百万美元,先付一半,不付拉倒。”

  “好。”吕嗅莲很爽快。

  这一票我要付李灯辉六百二十五万介绍费,不过值。

  跟吕嗅莲交谈之下才知道她的病是由李灯辉那儿传来的,李灯辉也真是狠,把病传给人家还要赚人家的钱,不过如果不是李灯辉,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吕嗅莲有这么多财产,李灯辉是为了多赚钱,却让我赚更多了,真是好人。

  两票干下来我赚了一亿七千八百七十五万美元,合本国币起码有十多亿元,钱真是太好赚了。

  李灯辉给我介绍的第二个病人是超级大富翁曾水扁,也是U国华人,据说他有三十亿的资产,只要他肯付钱,我一定大发,只是我有些犹豫,这么多钱我放哪,十二亿美元啊,国家不调查我才怪。

  还是于兰聪明,对我道:“你不会在国外开一个账户啊?”

  一言提醒梦中人,我选择了瑞士银行,这个国家的银行口碑最好,想查你的钱也无从查起。

  曾水扁经过秘密治疗秘密地走了,他很开心,临走时他说:“我再也不上吕嗅莲了,这病就是从她那儿传来的。”

  曾水扁走后我跟于兰立即回了Y市,我抱紧了于兰,激动道:“小兰,我太高兴了,我不知道这钱怎么花?”

  于兰抚着我的头:“傻瓜,你不是想当慈善家吗?去当吧,勇敢点。”

  “可是这么多钱出手,别人会怀疑我的。”我担心道。

  “做人要收敛,你爸爸跟你怎么说的?”于兰亲了我额头一下。

  我感激地看着于兰,这些天我太兴奋,竟然忘了自己是男人,抱起于兰往床上扔去,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贾医生,我那六千万什么时候汇出啊?”是李灯辉。

  “李先生啊,我今天忙,明天给你汇出,你手上还有多少人啊,越来越有钱,我都有些怕了。”这李灯辉,不光把自己的本钱赚回去,还发了一笔,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成世界首富了。

  “贾医生,你可赚的比我多,我只是拾人牙惠罢了,这次我想给你介绍一个有一百亿资产的U国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李灯辉能拿一亿两千五百万的话他一定很开心的。

  “等一段时间吧,我手上有这么多钱,不怕你笑话,我一时还不能适应,让我适应一段时间再说。”看来钱多也不是好事。

  “是不会花吧,不如我帮你。”李灯辉好象很喜欢帮助我。

  “投资什么啊?”我问道。

  “这么多钱还投资个屁啊,你可以买飞机导弹,玩刺激的。”李灯辉引诱我。

  “太危险,我玩不来。”我小时候手就被鞭炮炸伤过,我不喜欢那些玩意。

  “慢慢来,你会喜欢上的,我有个朋友叫拉旦,就喜欢玩这些,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李灯辉继续引诱我。

  “算了,你再说我跟你断绝联系,我想清静几天,钱明天会到你账户的,放心吧。”

  “那谢了,不过那个百亿富翁要抓紧点,可是财神爷,要是死了太可惜。”

  “我会跟你联系的。”我挂了电话,长长吁了口气。

  晚上和朝霞在一起。

  “对不起,冷落你了。”我搂过朝霞。

  “其实没什么,局里忙,日子过得挺快的。”朝霞依旧那么漂亮。

  “请几天假吧,趁我老婆学校期末考试,让我好好地,放心大胆地陪陪你。”

  朝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

  我拿出在爱死病村拍的录像放给朝霞看,朝霞大受触动:“怎么会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我最近赚了不少钱,不知道怎么用,你帮我想想办法。”我真的不知道钱怎么用。

  “你有那么多钱吗?”朝霞狐疑道。

  “有很多,有几亿吧。”我想还是先少说一点。

  “这么多,让我想想怎么花。”朝霞真的苦思冥想起来。

  “捐献,成立什么基金会,搞奖学金什么的,国际的不够一点,来个全国性的好了。”朝霞为我出谋划策。

  看着朝霞,我有些激动,她怎么就不会先为自己想想呢?

  “我还是捐给你吧,老婆。”我笑道。

  朝霞怔了一下,脸上现出一抹悲哀:“算了,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我不是你老婆。”

  我怜惜地拥住她:“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我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用工作麻醉自己,这次我又立功了。”

  我心一痛:“危险的事让别人去做吧,我不想你受到什么伤害,对了,最近你姨娘好吗?”

  “好,精神越来越好了,她很想见见你爸妈,她有些怀疑我们的事。”朝霞惴惴道。

  “不如我花钱请两个假的去见见你姨娘。”朝霞姨娘有这样的念头还真是麻烦。

  “又用假的,你累不累?”朝霞不屑道。

  “难道用真的?”我无奈地笑笑。

  “我好累,张漠,好好疼我。”朝霞钻入我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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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1:07:00

  是两张请柬,一张给朝霞的,想不到苏洋还没有忘记我,真是好朋友。

  请柬还附了节目单,还有演员名单,有的还是些名演员。有新意,既是玉影告别歌坛演唱会又是婚礼,苏洋跟玉影的婚礼有点让我妒嫉。

  跟朝霞到D市银行的保险箱拿回了字画。朝霞看着里面的东西对我不满道:“我们是在窝赃。”

  我冷笑一声:“你去举报我。”

  “你以为我不敢。”朝霞握了握拳头。

  “这世上的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信不信有大义灭亲的人?”我问道。

  “不信。”朝霞打开字画欣赏着,她跟我根本就是利益共同体。

  “明天叫你表哥拿拍卖行去,这些东西就变得合法了。”我搂住了朝霞。

  “张漠,以后这种事少做,我很担心你。”朝霞放下手中画,偎在了我怀中。

  “知道,可我没事做,你们都这么忙。”我咬着朝霞的耳垂轻声道。

  “你还是找点正经事做吧,不要让自己空虚下来。”

  “我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陪着你。”

  “瞎说,除非你不要你老婆?”

  “我想移民,我老婆果然如我所料,不同意,我打算跟她离婚。”

  “张漠,你要三思啊。”朝霞焦急地看着我。

  “我爸爸说婚姻只是一张纸,没什么,我老婆还是我老婆。”

  朝霞拧了我一把:“你想三妻四妾又想逃过法律的惩罚,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是男人谁不想,不过我挺佩服我爸爸,他跟我妈早离了。”想起他们的恩爱,婚姻确实只是一张纸。

  “他们真是这样的?”朝霞很惊讶。

  “是啊,所以他们才脱俗。”我称赞道。

  “你是为自己着想吧,他们的爱是圣洁的,而我们两个是畸形的,我们不能跟他们比,你妻子更是无辜的。”朝霞的手抓着了我背上的肉,有些痛。

  “我知道,苏洋的婚礼你去不去?”我叉开了话题。

  “去,去看看也好。”朝霞眼中有些神往。

  “他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不用偷偷摸摸,我们两个的感情却见不得光,也许永远见不得光。”

  “我认了。”朝霞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她说她认了,在我听来这是应该多么开心的事啊,可朝霞心里呢?她真的就这样认了吗?只是安慰我罢了,多好的人啊。

  当我假惺惺地去问妻要不要去参加苏洋的婚礼时,妻果然如我所料:“你自己去吧,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真的吗?其实以你的气质并不比那些明星差,那些在油彩下的脸蛋我相信没人比得过你的素面朝天。”我赞美道。

  妻很开心:“你知道就好,离婚的事爸爸跟我谈了,反正是为了你好,我也认了,想不到爸爸妈妈这么恩爱,竟然走在时代前头,早就离过婚了,婚姻真的只是一张纸吗?”

  “是啊,是一张纸,我们的感情怎么能成为一张纸呢?你是我最爱的人,永远。”我深情地看着妻。

  “无事献殷勤,说,有什么事瞒着我。”妻捧起我的脸,眼神直射我心灵。

  “苏洋这次把李朝霞也请去了,她说跟我们一起去,不知你同不同意。”我试探道。

  “你跟她去好了,她比我漂亮多了,让你有面子点。”妻抚着我的脸。

  “其实她真的很漂亮。”我假装咽了一口口水。

  “你是有这个色心没这个胆,我给你机会你好好掌握啊。”妻笑道。

  “傻瓜,不要说这种话,我跟她要是真的有一腿,你哭都来不及。”看着妻,万一她真有一天知道真象会怎样呢?可怜的妻。

  “我知道你不会的。”妻依在我怀中,她对我的信任让我忐忑不安。

  “哪有女人这么放心老公的,你就装作不放心好不好?”我不忍心对妻说道。

  “知道了,你这次去不准跟别的女人说话,不准看别的女人,不准……”

  “停,”我不得不制止妻:“那干脆不去算了。”

  “好了,”妻温柔道:“我会跟朝霞说一声的,多少让你喝点酒,喜事,总要喝点酒的。”

  “你好恶毒。”我抱起妻往床上扔去,只是她不知朝霞定会坚守自盗的。

  朝霞开了辆红色跑车来接我,便和妻告别前往省城。

  “这车是你送我的?”朝霞问道。

  “是,我怕你不要,叫你表哥送你的。”在朝霞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

  “真的很好笑,别人问我这车谁给我买的,我只能说是我表哥给我买的,他们都很羡慕我有这样的表哥。”

  “你表哥是开大超市的,现在多少有点钱了,送表妹一点东西也应该的,你姨娘现在身体好吗?”

  “好,只是念叨你,你又不敢去见她,你怕她什么?枉她对你这么好。”朝霞白了我一眼。

  “我内心有鬼,老人家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往狼嘴里送,还说我是一匹好狼,我最怕她知道真象,看到她时我就觉得自己很龌龊,无颜面对她。”我深深怅悔道。

  “那我们的事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朝霞车速慢了下来。

  “我还是会选择和你好,我是个自私的人,恨不得全世界都是我的。”我有些忘乎所以。

  “是嘛,”朝霞一踩油门,将前面的车一辆一辆的超过:“每个人都有他的活法,我选择了,我不后悔,不能后悔。”

  我心中却一阵刺痛,这都是我造成的,我知道自己残忍,但后悔归后悔,要是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的。

  省城最高档的娱乐城――九重天。

  李红霞穿着一袭火红的晚装在路边等着,脸上化了淡妆,看上去十分妖冶。

  “怎么才来啊。”李红霞跑过来挽住了朝霞的手。

  “穿这么妖啊,回头率很高嘛,想把新娘比下去?”看着李红霞,化过妆确实比平时漂亮多了。

  “是啊,我就不相信比不过那些明星。”李红霞对自己的相貌挺有自信的。

  “你怎么还一个人?”朝霞看了看四周。

  “我没你命好,不过借这土财主用用你不会不答应吧?”李红霞打起了我的主意。

  “那,我们一人一半吧。”朝霞俏皮道。

  “不会吧,分尸?”我惊叫。

  李红霞朝朝霞打了个眼色,两人已一左一右将我挟住,往里面走去。

  一个白衣胜雪,清纯娇美,一个红衣胜火,热情妖冶,引路人侧目无数,如果眼光能杀人,我不知被杀了多少回了,但被人挟持的个中滋味,又有谁人能知晓。

  这里的保安十分严格,没带请帖的人要验明身份才让进。整个大厅都喜气洋洋的,相比这下,我觉得当年与妻的那个婚礼太太太寒酸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补办。

  李红霞带着我们在一处坐下,为我一一介绍同桌之人,都是他们当年警校的同学,而他们都很恭敬地叫李红霞大姐,看来李红霞当年在警校势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我有些佩服苏洋,把自己的婚礼办得比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还好,有机会我也要办一台。

  看着电视上曾经看过的脸,她们绝没有我的朝霞漂亮,我脸上有了自信、得意的笑。不过我隐隐听见边上好象有“鲜花插在牛粪上”之类的话,应该是说我的吧,也不知是哪堆牛粪说的?

  李红霞笑脸如花,对我道:“张漠,你什么时候跟朝霞办婚礼,你们这样总说不过去吧。”

  “哦,是这样的,我是想办铺张一点,可朝霞觉得太浪费,说那点钱能资助很多失学儿童,我只好由她了。”我看着朝霞说道。

  朝霞附和着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是太浪费了,我觉得没必要。”

  “这么有爱心啊,张漠,说老实话,是不是没钱?”李红霞凝重道。

  “朝霞不想浪费我只好由她。”我喝了口饮料润了润嘴。

  “这不是理由,”李红霞摇了摇头:“而且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是没钱,我爸爸回来了,他想把钱捐出去,弄个慈善总会的会长当当,这是他的心愿,做儿女的总要支持的。”我又找了一个理由。

  “不会是你们全部家当吧。”李红霞直视着我。

  “这是秘密。”我咧嘴笑了笑。

  “切!”李红霞很不屑。

  我在桌下捏了捏朝霞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苏洋与玉影过来敬酒,他看我的眼神很得意,看朝霞的眼神好象也很特别,好象我是他的手下败将似的,我心中有些好笑,年轻人就是有这种无聊的争胜之心,苏洋得不到朝霞,他早就败了,只是想从另外一些事上挣回面子,聊以自慰罢了。

  看着我同情的目光,苏洋有些不自然起来,定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我笑道:“结婚快乐。”

  苏洋忙笑脸道:“张董什么时候到省城发展啊?”

  “快了,快了。”我敷衍道。

  看着苏洋两口子的背影,李红霞笑道:“结婚快乐,是你说的?”

  “不是我说的是谁的,有问题吗?”

  “没问题。”李红霞看着朝霞:“怎么不说话?”

  朝霞不置可否:“没话说啊。”

  晚上朝霞偎在我怀中:“张漠,你终于知道懂得收敛了,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你那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有钱的样子很让我担心。”

  “朝霞,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没有共同语言?”看着朝霞我想哭。

  朝霞点了点头:“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发现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我早知道,可我不敢说。”搂紧了朝霞,生怕她跑了似的。

  “好了,乖,早点休息,我们早点回去,省得你老婆不放心。”朝霞看着可怜兮兮的我。

  人生如梦,烦恼本已多,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谁,谁让我喜欢烦恼呢?美人在侧,怎睡得着啊!

  早早从宾馆出发,运气却不怎么好,因为交通事故高速公路关闭,只好走国道了。

  快近Y市时,朝霞把车拐进了一条新路。

  “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新路又宽又直。

  “这条是阳光大道,新规划的。”朝霞笑了笑。

  “等等,朝霞,怎么就我们一辆车啊?”我怀疑这是一条断头路。

  “我上次开过,通的。”朝霞车速慢了下来。

  拐角处朝霞一个急刹:“真是断头路,标志也没一个,要死人的。”

  “有标志的,好象倒在地上。”我想刚才进这条路时路边的那块木头一定是标志了。

  “张漠,我不想开了,你来吧,等下把那块标志竖起来。”朝霞很沮丧,做了这么久的无用功。

  “好吧。”我亲了朝霞一下,两人换了位置。

  错过迎面开来的一辆大奔,开车的人好象有些眼熟,我将车慢了下来,终于想起那是陈博仁,省城名记施立可的外甥。

  “怎么了,停下来干嘛?”朝霞问道。

  我“嘿嘿”一笑:“还能干什么,憋得受不了,拉个小便,要不要一起来?”

  “讨厌!”朝霞白了我一眼:“不理你。”

  站在路边痛快地拉着,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以陈博仁的速度,但愿他出事就好了,我保佑他出事。

  拉好裤子拉链,朝朝霞诡异地笑着。

  朝霞有些害怕:“张漠,你想干什么,现在可是大白天。”

  “你想哪去了。”我觉得好笑,在朝霞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

  “还不开车啊。”朝霞催道。

  “再等等。”我回头看了看,那辆大奔没有出现。

  朝霞恍然:“快开过去看看,那辆车一定出事了。”

  “是嘛,”我邪笑着搂着朝霞:“他如果在干刚才你想的事呢?”

  “要死啊你,人命关天,快开过去看看。”朝霞命令道。

  “刚才那个是陈博仁,我们慢点去,这种人渣死了好。”我掏出一根烟来慢慢撕着。

  “你确定是他?”朝霞疑惑道。

  “你不相信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调转了车头,慢慢开过去。

  看着眼前的事故,我有些佩服自己,为什么我的预感这么灵呢,看来我应该去当神仙的。

  地上黑黑长长的刹车痕是那么的可爱,陈博仁躺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在安祥地睡着觉,血好象流了很多,真是浪费,有这么多血应该去无偿献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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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皮皮鸟 发表于 2004-11-13 21:18:00

没了,应该会出第二部~~~~

小说有点长的~~~~~

不过很好看!有耐心的朋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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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tianya 发表于 2004-11-14 10:43:00

整理一下,压缩一下,上传一下

呵呵,懒人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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