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这是人们常见的。但有一次例外,使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珍贵的秘密。穷人流的眼泪,不是在眼睛里,而是在嘴角边。
那次我出差回来,看到墙角下一个小孩拿着碗在哭,虽然汽车一闪而过,但留给我的印象是深刻的,深刻到你再雕刻就会破坏整个完美的境界。
如果你有什么奇怪的,可以上去问问,他为什么流眼泪,我想,他肯定会告诉你,这是天生的,看到别人吃好吃的,我们不是眼红,就是流口水,除了这两种,我们没有第三种可以选择,如果有,呢也只能是流鼻涕了。
小孩的旁边坐着一个老头在笑,好似在唱歌,穷人也会唱歌,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唱的时候老走调,带着哭腔。在他们的走调声中,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从他流口水的时候看出来的,因为他们的口水是两边流,不是一边流。
老头坐在垃圾堆上,美滋滋地吸着旱烟,看着他的孩子笑。我想,此时他正做着美梦,在想:穷人的笑为什么长在脚底下,专门被人踩;富人的笑带着甜味,长在脑门上,专门让人欣赏。我总觉得,穷人的笑声比富人多,这在无聊的嘻笑声中最能体现;富人的笑声比穷人的好听,这在餐桌上表现得最淋漓尽致,如果不信,这两者都能在夜总会的歌喉下,经得起普查的。
我奇怪,上帝为什么把金钱与笑声连在一起,让人有钱的时候老挺着腰,无钱的时候老弓着腰。若有朝一日哪一位穷人突然富了起来,我想,他还是改变不了原有的笑容,包括美滋滋吸着旱烟的习性。但我又想,他们的腰板会随着金钱的增多,硬度也会增加,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些远来“臭老婆子”的口气一夜之间会改口为“尊夫人”的美称。而让人真正哭笑不得都不能的是:穷人和富人都有流口水的习性,而且,都不分地点、场合,也没有时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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